“我是你奶奶喊来帮你去城里上学的。”

“你跟着我”

“可以”

“上学，吃饭，有地方住”

何文手语学的就是半吊子，记得有些不太清晰了，紧张的看向小女孩，担心自己没有表达清楚。

小女孩瞪大的眼睛眨了眨，犹豫的点了点头。

何文松了口气，比着手势问“有纸张吗”“你会认字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跑着进了土屋里。

何文等了会儿，小女孩又跑着回来，手里拿了东西。

小女孩将东西递了过去，何文一看是一些奇形怪状发黄的旧纸张，还有一只拇指长短的铅笔。

何文手拿着笔杆有些费劲，不过还是勉强能写的。

埋头写了一会儿，交给了小女孩。

“我是何文，待会你需要跟我离开这里，你要准备点东西。”

小女孩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看，她能认字，但只能认一些普通的字。

小女孩埋头不太熟练的握笔，写着“我可以带上我的奶奶吗？”

何文有些犯难，她是否应该让小女孩知道实情呢。

小女孩满眼带着期待，黑亮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实在让人不忍心打破童话般的心灵。

“是这家老人死了吗？”门外突然传来陌生的声音，“咯吱”，接着又是木门被推开的声音。

进来了几个中年大汗，几人抬着一个简陋的棺材，“俺们是村委会的。”其中一个大汉看到了何文，“老人在哪呢？”

何文站了起来，带几位大汉进了土屋，“辛苦了。”

“没事没事，这孩子也可怜”，大汉说着看了看小女孩，低头又招呼两人合力将床上的老人抬进了棺材里。

整理好老人的衣着和姿势，合上棺材盖，几个大汉抬起棺材往外面走。

陈连杰走过去抱起小女孩，带着她跟着出去。

小女孩看着奶奶被装进盒子里抬着走，有些着急，身体左右摇摆，“伊伊哇哇”的似乎在说话。

陈连杰轻轻拍着小女孩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求助的看向何文。

何文带着刚写好字的纸张快走过来，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停止晃动，低头看。

“你的奶奶去一个更安静的地方睡觉了，不要担心。”

小女孩愣了愣，低着头点了点。

这位奶奶被埋在了土屋后面几丈处。

何文带着陈连杰拜了拜，烧了点纸钱，坟前的香火点了许多次怎么也点不着。

带了句话“我们会照顾她的。”

香火又慢慢燃了起来。

站在远处的小女孩木愣愣的看着一切，乌黑乌黑的眼睛浸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