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白光明正大走上山，沿途妖物、妖人视若无物。

“隐形人原来是这感觉……”

野蛮妖族驻扎，满山臭气熏天，遍地兽骨，也不乏人骨。

“可惜夫君不是纯粹的鬼躯，不然浮空而行，落地无声，那才是真正光明正大窃听情报，何须如眼下这般落个脚都小心翼翼？”

“干脆夫君舍了人身，与我一道做个纯正的鬼，享寿无疆。”

“……”没活够的男人自然不愿，也不反驳。

因为他不便发声。

辛白有鬼身不假，但只有一半，所以仅有常人不可视的能耐，但主动说话却会被旁人听见。

他很快就找到两个结伴闲聊的天伦道妖人，悄悄尾随，想试验他的隐身之能，顺便打听些情报。

“郜兄，今日之事，汝有何见解？那莫名其面闯入山中杀妖的白狼是何方神圣？”

“别提了！李兄，你瞧，我这手被那突袭狼妖的爪子蹭到，当场飞掉一大块肉！这下我岂不是不能抱着家妹修行？”

“？”

两个魔道妖人当然没注意到震惊呆住的辛白。

“唉，夫君，你来自文明教化之世，此方世界某些地区民风野蛮，少数家族为了血统纯粹会近亲通婚。”牧荑为他解释。

李姓的天伦道妖人扭扭腰，叹气道：“郜兄还算好了，小弟我伤了腰肾，得搁置修行一段时间。新娶的妖妻得不到滋润，怕是会红杏出墙。到时我岂不是要成为宗门笑柄？”

“李兄，你那妖妻……丑话说在前，我不是对它的大肚子和一身臭毛有意见，也不是歧视它完全与田鼠一般模样，更不是瞧不起你的爱好品味，但一头未化形的鼠妖……既然在意名节打杀也就是了，反正只要几两银子就能换一个。”

“哼！杀妻这般毫无人性之事，我李某人可做不出来！”

“？”

辛白茫然看着肩头的牧荑。

小人儿一张俏脸气得惨白，“妖人！败类！”

“哼！这群投靠妖族的妖人，远离人族，可不就只能与妖媾和？”

伤了腰的魔道弟子悲思片刻，忽然对同伴央求道：“郜兄，与其便宜别人，不如由你——”

“好啊！李兄新妻奇润无比，在下其实颇为挂念！”

“？”

“夫君不必震惊，这群妖人与妖为伍，早已人伦丧尽，除去修炼便只会淫乐之事。”

默默偷听片刻，这两个天伦道妖人全程都在讨论极度变态之事，辛白三观碎尽，忍不住直接出手打碎两颗头颅，弃尸原地。

“夫君小心谨慎是没错，但两个冲窍境妖人，在这里比之山下小妖地位还低，不可能打探到消息。”

“不如直接去跟踪玄丹妖人，这种有一定地位的，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不是说玄丹修士能天人感应吗？我这样不会被发现？”辛白默问。

“离远些即可，只要不靠近三步之内，基本无事。”

“况且，妖邪往往伴生。妖族野蛮无度，妖军所在之处往往遍地妖煞残魂，生出邪物并不奇怪，那些魔道妖人就算感应到，也不会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