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你自己用着吧,实在不行交给陶生,他会处理好的。”
云雾散去,归去。
陆沉买了一辆马车,车夫赶马,陆沉读书。
中途有一书生拦路。
“兄台,在下黄阳,黑水县人氏,欲往青云府科考,还请行个方便,搭在下一程。”
马夫止鞭,见黄阳举止得体,隐隐间有书卷气,不似粗野之人,故而请示:“先生,可要搭上这人?”
陆沉卷开车帘,说道:“‘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
黄阳对答如流:“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
陆沉再问:“子禽问于子贡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
黄阳再答:“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
陆沉点点头,请他上来乘车,黄阳谢过,上了马车。
陆沉与黄阳交谈,见黄阳谈吐不凡,身着丝质衣绸,不像是乘不起马车的人,此刻狼狈不堪,衣服上满是斑驳泥渍,奇怪地问道:“我看你也不像是穷苦之家,怎会如此狼狈,可是路上出了什么差错?”
黄阳苦笑一声,说道:“还望兄台不要笑话,我因琐事迟了几日,为赶考险行野道,遇上了山匪,那山匪人多势众,在下双拳难敌四手,只得破财消灾,就连我这衣物也是自行污秽,这才免于羞辱。”
陆沉了然,他们脚下的乃是官道,官道与野道有着天壤之别。
官道由官家依山势开辟,受官家把控,虽路程稍远,然一向无有山匪劫道。
野道则由山野豪侠、商贾小贩为快行而开辟,本不是道路,人走多了才出现的野路,是山匪劫道最爱。
这也怪不得黄阳遭劫。
黄阳还想吐苦水,陆沉却是让其打住,说道:“等等,有人来了。”
马夫也是有所察觉,马鞭用力一抽,马腿奋力一蹬,全力冲刺。
前边道路之上惊现数棵倒地大树,还有数十个手持利刃的壮汉出现,挡住了马车前路。
陆沉请的马夫不是一般人,许是认为自己有武艺傍身,十多人等闲近不得身,十分愣头青地高声厉喝:“哪方的毛贼,胆敢上官路劫道,就不怕官兵上山剿匪?!”
劫匪为首之人提刀指向马车,说道:“马车里的人留下,你可以走。”
马车之内,黄阳见为首劫匪眼熟,惊呼:“不好,那人是来找我的。”
“陆兄实在抱歉,我这便出去。”
只听那山匪如此说道:“我家寨主要拿马车里的人做压寨夫君,做我山寨的二寨主,还请二寨主速速出来。”
黄阳心下一沉,面如死灰地走出马车,说道:“你们要找的人就在这。”
一拳疾呼脑门,马夫被另外几人拦住,插不得手。
劫匪也不上刀子,只是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喊。
“就你配当我们二寨主!我呸!”
“尖嘴猴腮满脸毛,大寨主看上你啥了!”
“老子为山寨拼死拼活地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哎哎哎,老大,大寨主给咱的画像好像不是这个。”
“对对对,这个太丑了。”
“知道也别说出来,我只是找个人出出气,给那人一个下马威而已,真要揍了那人,大寨主指不定怎么给我抽筋扒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