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六百三十二年,南瀛遭遇史无前例的灾难。
“澹台鹤孤!你不得好死!!”灯火连天的夜,充斥着血腥,连月色都泛着红。
少年嘶喊着,他穿着的里衣染上一块块红。他双眸瞪大,怒气几乎溢出来。而正对着少年的人,穿着身松散玄服,衣服上是金线绣的龙。
“可惜啊,真可惜~”男人歪着头笑着,一边说着还摇了摇头,一步步走近了少年。他左手提着长剑,剑刃上附了层血,刀剑在地板上划出痕迹。“我用这把剑杀了你的父皇,你的母后。还有——你的兄弟姐妹。”他轻描淡写说出这句话,甚至有着兴奋的意味。
他有些玩够了。提剑,剑刃穿透少年胸口。
他眼睛睁的更大,像要掉出去。满怀着憎恨、不甘,少年直直向后倒了下去。血染红了身下的地板,他只能看到房梁屋顶,疼痛贯彻全身,他死不瞑目。
此夜过后,南瀛换主。裴氏一族执掌南瀛六百多年,最后断送在澹台鹤孤手上。
“哥哥,你为什么会穿着陛下的衣服呢?”
烛火摇晃,澹台鹤孤弯唇笑道:“从今往后,哥哥就是陛下,这南瀛国的君主。”他手上血迹尚存,还未干,在少女脸上轻轻一抹便留下痕迹,他满意的弯唇笑着:“哥哥的立雪就是最尊贵的长公主,往后要叫我、皇兄。”
天光大亮,澹台立雪醒时,额头冒了层细汗。
这几年她总是睡的不安稳。
“阿鹊,我想喝水。”阿鹊是哑巴,她点了点头,给澹台立雪倒了杯热茶。
她抿了一小口,阿鹊弯腰接过茶杯。
“听说皇兄后宫新纳了一位妃子。”前些日子,澹台鹤孤便要这新纳的妃子来见见她。碰巧立雪染了风寒。一连躺了几天,苦口的药吃了几天才好。
澹台立雪算是最独树一帜的长公主了。因为皇兄,她入主东宫,因而人人羡慕,总少不了杂言碎语。在她手下当差的宫女不少,但她只要阿鹊陪在身边。一来:她是哑巴,说不了话,认字,但也只是勉强的程度;二来:她老实诚恳,有事埋头干,不会偷奸耍滑。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总令人安心不少。
待到梳妆完毕,一个宫女跪在宫殿门口:“殿下,那位妃子已在外面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