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颜色仿佛画的符咒,不同颜色交织在一起,看上去丑丑的。但是从空中看,这更像是一个古老的图腾,这个图腾的信物是一只隐入云中的飞龙。
掐算着时间,常墨收拾完瓶瓶罐罐,把箱子扔进草堆。
“靠!忘了,假人”常墨猛然想起,要是没有诱饵双脊风稚怎么会注意到这里呢?
可时间不多,现在去哪扎个稻草人呢?
常墨看了看,看向男生宿舍天台,一咬牙一跺脚:“死马当活马医了”
常墨风卷残云般爬上晾衣场,秉承着能拿多少是多少的原则抱起来从天台一跃而下。
烟尘四起,常墨从三楼半的位置跳下来毫发无伤,只是一个趔趄就赶紧奔向操场。
把衣服放在图腾中间的圆圈内,看上去不太像人,这可不行。
常墨环顾四周,能用的只有操场上的两个足球门,这让他想起田里老人们总是竖起木棍搭建的假人,给来偷吃的鸟一些威慑。
本想就此算了吧!但常墨想了想,中国有句古话“来都来了”
心一横,眼一瞪,今天说什么也要拿下双脊风稚。
常墨秉承着大力出奇迹,那些用铁锤桁进水泥地的足球门在常墨助跑加上凌空一脚后轰然倒塌。
钟无枚也有样学样,另一个足球门也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了下来。
常墨着急,也不管不顾,硬生生把足球门的一边扯断。
对于常人来说很难理解,对于修炼界来说也是非常炸裂的存在。
很快,七八个假人放置在操场中间,常墨略施小计让这些假人机械般的在圆圈内微微抖动。
一切都干完了,常墨长呼一口气:“我真的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对此,钟无枚是很肯定的,因为在妖眼里,能用暴力绝对不用脑力,用脑力就考虑逃跑的事情了。
而他,常墨,居然动脑子想起能用假人引狼入室,瓮中捉鳖,高!实在是高!
一股强大的威压从山后直奔学校而来,常墨带着钟无枚赶紧躲到教学楼的墙角,注视着周围的变化。
半夜子时,教学楼的钟声准时响起,咚、咚、咚、咚……一直响了十二声,也就意味着新的一天降临。
常墨聚精会神的盯着,钟无枚很贴心的将钟老爷子留给自己的救命符纸贴在常墨身上,自己也带上了一串佛珠。
大妖自带气场,况且这是一只邪灵,在正常情况下同等水准的任何修行之物都看不到它的踪迹,善隐蔽。
只是短短几分钟,周围的空气变得紧张,很明显的能察觉到有东西在向操场这边而来。
又是几分钟,一股难以明说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像是很久没人在意的垃圾桶散发的恶臭、又像是堆积无数动物尸体腐烂。
术业有专攻,此臭非彼臭,饶是常墨这种有定力的人也皱着眉头捏着鼻子。
能感觉到大地在颤动,能感觉到有个巨大的东西正朝着操场中央而去,越来越近,但这个大家伙儿并没有准备露面。
常墨确定这个大家伙就是双脊风稚,但是这家伙的很谨慎,一直围绕着操场转圈,并没有进去的意思。
“这可不行呀!迟则生变”常墨如风一般窜了出去,一旁的钟无枚傻了眼,等反应过来常墨已经在操场中央站定了。
“哎嘿!大家伙,来!来来!你不喜欢发泄你的不满吗!今天小爷就试试”
“丑陋的东西”
“懦弱胆怯”
“自卑”
“肯定从小就爹不疼,妈不爱吧”
……
词语越来越激进,常墨的语气也越来越着急,操场外的双脊风稚也逐渐按耐不住性子。
“喔喔喔喔”双脊风稚的叫声如同断了线的二胡,锯子锯树嘈杂难听。
“没想到你不仅长得丑,声音也跟塞拖鞋了一样,一顿饭几个拖鞋呀?找不到人吃拖鞋也能充饥”常墨丝毫不避讳,声音很大,就是讲给双脊风稚听的。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邪灵乎?硕大的脚掌向常墨踩踏而去,常墨向前躲闪,可看不清具体的位置,心里还是很郁闷的。
邪灵看一击未中,另一只脚紧随而来,常墨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眼前之计唯有躲闪。
“再进来点,再进来点”常墨现在已经能看到邪灵大半个身子了,还没完全进入法阵,常墨只能不断的引诱着它。
“还是太慢了,我要添点柴才行”常墨眼疾手快,飞扑进入草丛,把山上带来的箱子打开,拿出那把没有刀刃的刀柄。
常墨用力扣动刀柄,刀柄随着常墨灵力的注入慢慢改变了形态,成了一把弓弩。
“大家伙,我可要陪你好好玩玩”常墨随手抓了一把草放入弓弩。
这些草如同早被铸成的弓弩一般,嗖嗖嗖的射向双脊风稚,刺破双脊风稚的表皮,甚至渗入到了皮肉。
双脊风稚十分暴躁,这些草就像蚂蚁挠痒痒一样,有时候蛰一下可以不以为然,但是一直蛰那可就忍不住了。
常墨的努力没有白费,双脊风稚的样貌出现在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看上去令人反胃。
常墨还在发呆,就看见双脊风稚吐出一摊黑绿色的粘稠物直奔自己而来。
常墨反应慢半拍,手脚并用逃进了草丛,粘稠物在水泥地上滋滋作响,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差一点,常墨就洗了一个臭水澡。
“也算是奇葩,这东西还有人想保护?”常墨很是纳闷,不管那个,先打服了他再说。
常墨一马当先,再次冲了出去大声喊道:“出来帮忙”
缩在角落里的钟无枚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早就躲藏在教学楼内的大和尚释无言和瘦高挑道士矛四明也结队而来。
夜黑风高,操场上一个邪灵,四个人,到底会有怎样的摩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