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忙完了胡妈才开始准备午饭。简单的炝下锅,加点水就煮了一大锅疙瘩汤,配蘸酱菜,吃饱那是足够的,不够的话还有大馒头呢,只是一点荤腥不见。
啊,这难以下咽的食谱,为什么好像突然开始怀念那些油腻的五花肉,不,是香喷喷的五花肉。不行,会胖的!梦里的我最讨厌它们了,腻得很。
这个年代农村已经不缺少吃食,填饱肚子是没问题,但普通人家还是很少能吃上肉。不仅是没有冰箱夏天难以储存肉食,主要还是价格问题。平时炒菜能抠点熬的猪油加油渣已经算是改善伙食了,不过考虑农村的体力劳动,只能说是杯水车薪,真是又叫驴拉磨,又不喂好料。
下午2点后日头没那么毒辣了,牛们先被放出去撒欢,然后一家三口扛上锄头也出发了。
今天是去村头的老地,据说是胡俐他爷爷当年用一包烟从蒙古人手里换的一片草场,然后开了荒。胡俐老爸结婚后,头一年没分家,胡爸还是把钱上交给奶奶,因此小两口总闹矛盾。爷爷说这样不行,得分家了,他们就在村子另一边盖了房子,把老房子、村头的地还有一头牛留给了胡爸。
村头这一片地种的都是土豆,种土豆脏且累,但同样,汗水多赚的也就会多一点。
到了地头,野草的生命力果然不是人伺候着的作物可比的,虽然胡爸胡妈很勤快,但地上还是长了一层灰菜、牵牛花等野草,三个人每人分了一根垄开始锄草。
地里的小草明明娇弱的很,胡俐铲一会儿却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走路时明明也还好,怎么一干起活就开始浑身冒汗。这阳光隔着家里的玻璃窗看觉得很温暖,等到了地里便就专晃人眼、烤人的脖颈子。
终于铲完一根垄,胡俐再也顾不上脏就瘫倒在地上,唉声叹气的说腰疼。
胡妈哈哈笑道:“小孩儿哪儿有腰啊!”,不过也并不训斥胡俐把衣服弄脏,还让胡俐挪挪位置把土垄垫在腰下。
凸起的土垄垫着腰椎,胡俐舒服的直哼哼,胡妈又去河边用一个罐头瓶接了些水递给儿子,胡爸则闷头继续锄地——越是大晴天越要抓紧,山里的天气变幻不定,等阴天了野外蚊虫小咬肆虐,就不好干活了,而且一旦下雨,野草疯长、地里泥泞,勉强铲下的草也不容易死。
虽然有胡俐的微薄之力帮助,一家三口还是干到了天色泛黑才算把这片地锄完。
“这折磨的一天终于结束了”,胡俐揉着腰心里念叨着,“这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但又想着爸妈一干就是许多年,面朝黄土背朝天,从年富力强干到头发花白,胡俐不禁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既是累的,也是心情有些低落。
回来的晚,加上人很疲惫,晚饭也就随便对付一口。等胡妈端上一碗炝锅面条、又一碗大酱咸菜的时候,胡俐才有点醒悟过来,当务之急哪是什么钱不钱的,应该是改善伙食啊。古人说无竹令人俗,无肉令人瘦,难怪村里除了村长少数几个都是瘦子。o(╥﹏╥)o可我还是个孩子,还在长身体呢,上辈子身高179一定是营养没跟上,这次怎么也得超过1米8,免的被某些人说是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