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不可言说的秘密

不要捅下去！不要相信他！我在心中呐喊，但没人能晓得。

他有虹盘而不用，就说明他根本没有盟誓的诚心。

他是在欺骗你的，骗你的！我想大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做不了任何动作，想要表达越多，反馈到的无力感就越强烈。

眼神里闪耀着一种决绝，没有任何犹豫与停顿，用刀捅穿自己的胸膛，划开自己的血肉，将体内跳动的心脏和鼓动的鲲鹏之肺全无保留地展现在关山海这个混蛋面前。

我突然想到我那在孤儿院的妹妹，如果还活着，如果从后来的那场大火中能逃走，现在应该也是这么大了。不知觉间，两人的影子重叠，想要阻止的欲望更加强烈，但是浑身上下，哪怕是一根汗毛都不在我的掌控之内。

关山海双手颤抖着抚摸着那鼓动的肺叶，那眼睛里流淌着前所未见的贪婪。

这时齐耀祖已经从昏迷中转醒而来，他趴在女孩的身后，看着关山海把手伸进她胸膛的血肉之中。不知从哪里涌起的力量，本来应该不能动弹的齐耀祖回光返照，用右手艰难地扣住泥土，用嘴叼住野草，使上全部的力量往前蠕动，想要阻止什么。

但是为时已晚，鲲鹏之肺已经被取出，关山海，已经划开了自己的胸膛，一半一半地置换出他自己的原生普通肺。女孩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但是心脏还维持着跳动，关山海利用她的血肉在空腔之内形成了一个迷你肺叶，居然维持了她一点生息，似乎还能呼吸。

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不必要的举动，难不成他真的想履行誓言，让女孩看着他把齐耀祖救活过来？我难道误会他了？还真是正义的侠盗？

两人躺倒在地上，用各自微弱的力量互相接近。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故事，但是显然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的短暂时光。

终于两人的手指指尖，互相接触到了彼此。就在他们双手马上要紧握的时候，从天降下一只黑色的皮鞋，一脚踩在了他们两人的手掌上，还赚了赚脚跟。齐耀祖和女孩都发出了嘶哑的哀嚎，特别是女孩，一脸震惊地望着关山海。

他们心里在尖叫着质问他，但是关山海一脸玩味的笑容，如同一只猫正盯着自己爪下充当玩物吱吱乱叫的小老鼠。他沉湎于猎物们的哀嚎和挣扎，他们越尖锐的哀嚎，越激烈的挣扎，就越能让他感到满足。

他咧着嘴笑道，你不会真以为我会救齐家这破小子吧？我要真救了他，他不得跟我玩命？动动脑子啊。

你……你……可是指月立誓了。女孩喘息着说道。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可以指着太阳立誓呢！这种鬼话你都信？特殊都是怪物，怪物啊，怪物的誓言有什么可信的？哈哈哈哈！关山海大笑着说道。

不过你看，我的这个肺还在我手上。你要是诚心，跪下来求我，我说不定还是可能善心大开，救他一名，反正他玩命也不是我对手。关山海扬了扬他的左手，上面挂着他原本的血淋淋的肺叶，还在空气中微微抖动展现着生命的活力。

女孩望着那副肺叶，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转身面对着关山海，缓缓跪下。

齐耀祖在她身后，泪水混杂着血水，从眼眶里流淌出来。他竭力伸着手试图阻止那女孩，虽然距离不远，但对于他来说要碰到却可能遥遥无期。

关山海笑盈盈站在女孩面前，突然，“啪”，一巴掌扇在女孩脸上。

扑通。女孩栽倒在地。

怎么，这就跪不住了？你这点诚意，我可怎么救齐家这败家小子呢？关山海冷哼着说道。

她再次颤抖着重新跪在了关山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