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的贺鸿顷拿着一份传单,上面写满租房信息。
王家夫妻不再说话,怯生生地偷瞄他们名义上的女儿。
“他准备搬离此地。
必须更改计划,以回收窥视之眼为首要目标,不用驱赶碍事之人。”
王家夫妻连连应和。
贺鸿顷看向屏幕,这是三个月前发生的谈话。
小孩命令大人,这个女儿不简单。
场景在贺鸿顷的感慨中再次变化,几个画面飞速闪过。
妻子送给邻居蔬菜水果,“不小心”表达自己收养贺鸿顷的意图;丈夫帮助邻居修理水管电器,套出贺鸿顷的兴趣爱好;女儿和孩子们玩闹,得知众人对贺鸿顷的评价。
说实话,邻居们的评价并不客观。在他们嘴中,贺鸿顷有时热情洋溢,有时伤春悲秋,偶尔没心没肺。
但是,邻居们拥有一个共识——父母是贺鸿顷避而不谈的话题,他被两人伤透了心。
贺鸿顷本人表示,以上内容皆为不实信息,请以实物为准。
他甚至连吐槽都不愿意,内心无语凝噎。
红光闪过,场景变换,薄雾散去,视野清晰。
贺鸿顷来到302的客厅,只见王家夫妻跪在女儿脚边,身形颤抖。
女儿拿着菜刀,指尖划过刀锋,鲜血溢出皮肤。
客厅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户充当光源。女儿的半张脸沐浴月光之中,脸颊飞溅的血迹一览无余。
贺鸿顷定睛一看,王家夫妻嘴唇尽数缝合,身上布满新伤。
“你们说装病能引起注意,我陪你们演了;你们说吵架能引来那双眼睛,我又陪你们演了。
三个月过去了,他的态度没有任何改变。我给过你们补救的机会。
昨天晚上,你们信誓旦旦,说要把他绑回来,结果呢?”
女儿转起菜刀,时不时砍向跪地的夫妻,接触皮肤时收回力度。
“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当魇还是当诡,你们自己选。”
她凑到夫妻二人耳边,轻声宣告死亡。
月光照亮她的脸庞,撕裂的嘴角扬起非人高度,两行血泪从眼眶流出。
丈夫突然暴起,夺过女儿手中的菜刀;妻子上前抱住女儿的身体,禁锢她的行动。
一缕黑雾从女儿身体逸出,通过鼻腔钻入妻子大脑。
女儿奋力挣扎,力度随着时间减小,最后放弃抵抗。
夫妻二人欣喜若狂,没有看见女儿的表情瞬间变为惊恐。
丈夫背对妻子,寻找剪刀,一阵刺痛从左胸传来,蔓延至全身。
他向下看去,只见一只手掌穿过胸膛,手里握着鲜红的心脏。
“你当魇。”
妻子的声音从丈夫身后传来,语调和女儿别无二致。
她捏爆手中心脏,把碎肉涂在丈夫脸上,从中抓出一团不规则的光球。
光球浮在半空,丈夫的面孔若隐若现。妻子来回改造,终于留下两只眼睛。
随后,她看向倒地不起的女儿,温柔的嗓音说出冰冷的文字。
“你当诡。”
眼睛浮在半空,偶尔看向举起又落下的菜刀,飞溅的鲜血穿过眼睛洒向墙壁。
碎肉放入高压锅蒸煮,妻子操纵眼睛前往卫生间。
场景定格在这一刻,如同镜子般破碎。
贺鸿顷注视眼前的黑暗,陷入沉思。
知晓王家三口的来源去向,该用什么样的故事暗示警察呢?
况且,那团黑雾目前还在王家妻子身上,它能占据他人身体,是个不定时炸弹。
还有背后的邪教,以及那三句话,都不是什么好解决的东西。
贺鸿顷还想思考,耳边传来声声呼喊,令他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