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意识时,她听到一阵阵脚步声,说话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门上倒映着两道高大的身影,似乎就一直守在门外。
她缓了缓,正准备起身,此时门外也响起了敲门声。
随即,便响起了一道声音。
“姑娘,现已天亮,便随我等离开此处吧。”
是钟捕头。
沈梵音理了理衣服,觉得没有不妥之后,才慢慢挪步。
因为久久无人应答,钟捕头担心沈梵音是否逃了,就差直接破门而入,手抬起将要推开门,便被一只手给握住,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做什么?”
钟捕头微愣!被握住的那只手,手腕微微发疼,见来人,恭恭敬敬地低头,说:“回禀大人,正要叫昨夜那姑娘,里面没声儿,想看……”
话未说完,门“嘎吱”一声开了,面容憔悴的沈梵音出现在二人面前,风轻轻的吹过,惹的她一阵咳嗽
“咳咳咳……”
钟捕头瞧了一眼便低下头去。
沈梵音瞧着二人的手,刚才的言语她一字不落的听了去,所以看见顾承昀抓钟捕头的手时,也只是微笑了下,“想来大人有案情要办的,倒是我的出现,耽误了。”
此前她闻到了血腥味,可他们的表现却很是平常,不像是来办案的,或许,他们是未曾发现异样么?可如此浓重的血腥味怎么可能只她一人才闻得到呢?
闻此一言,低着头的钟捕头有些不解,脱口而出道:“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例行勘查罢了。”
顾承昀觉得她的话好生奇怪,他紧抿着唇不发一言,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经她一提,倒是想到了,是人数不对。
昨夜出行,他一共带了12号人,偏偏少了个熟面孔,这个人平常少言寡语,但做事沉稳,因为不善于与人交谈。
所以总是无甚存在感,可也是一个不会叫人忘记的人,偏偏昨夜因为沈梵音的陡然出现吸引了注意力,居然忘了。
钟捕头正要喊人打道回府了,顾承昀令道:“叫所有人到院子里集合,一个不落。”
这下,所有人着急忙慌的赶到院子中央排成一排。
沈梵音倚在身后的门上,暗想道:看来他只是想到少了人,并没发现其他不对,那死的人,可死的人会是他们中间的某一个衙役吗?死因想来也是与案件有关的,是杀人灭口?
还是说,只是随机挑选呢?
没有见到尸体,她也只是闻到了血腥味,所以也不好直言,仅凭猜测就下定论的话,只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她只希望,是自己想错了,并没有死人。
钟捕头目光一扫而过,却始终没看到想看到的人,他走到顾承昀身边,低声说:“大人,是秦殷不见了。”
“去找,”他瞥了一眼倚在门上的沈梵音,片刻后,沉着脸说:“盯紧了她。”
这……
有些为难人了,找秦殷,还要顾着盯着那个丫头?
看他面露难色,顾承昀补充道:“不是现在,回去路上记得盯紧了。”
钟捕头点头,这下他就明白,好办多了。
沈梵音并不知道他们除了要找人以外的谈话,如顾承昀想的那样,她也的确想开溜,她来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刚刚穿来还得被当成嫌犯,所以她必须得找到回去的方法。
她不属于这里,也不必要介入这个时代的因果。
可是,若是真的死了呢?
她总不能察觉不对,却还假装不知情吧?
她心里有些不忍,她看向顾承昀,和那些排成一排,不知所措而交头接耳的衙役们。
“那个,顾大人,”她对着他背影喊道。
就在她要开口之际,一人作衙役打扮,从外院走了进来,他身量极高,眼神直直看着沈梵音。
那眼神有些渗人,她嘴巴微张,话都说不出来。
钟捕头看见来人,讶异问道:“李雨,你怎么来了?”
被叫做李雨的人,距离几人三两步的距离停住了:“钟捕头,我是来帮忙的,听说莫名其妙出现了个嫌犯,”
他这才收回落在沈梵音身上的眼神,道:“还是个女的,就想着来帮个忙嘛。”
后者说完,哈哈傻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