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璟昀恍若未察觉琼音话中的冷漠。
他浅笑道。
“怎么能是劳烦。”
“音音,我心甘情愿。”
不对,这太不对了。
琼音终于意识到如今的这番情形。
她恍然她一直在被情绪牵着走,因为那个逾越的吻,她失掉了所有的理智。
指尖陷进掌心,琼音终于得到了几分清明。
她与宴璟昀两个,竟好似两个藕断丝连的旧情人,在这里你来我往地互诉衷肠。
这本没什么可以指摘的。
唯独不该是他们两个。
他们如今各自的身份,哪里容得他们任意行事。
身份赋予权利的同时,也往往催生责任。
没有人真正自由。
她与宴璟昀,都容不得行差踏错。他们各有责任,该各自走在各自的道路上。
而非像现在这般纠缠不休。
如同之前的针锋相对,才该是维持平衡最好的方式。
琼音彻底拉开同宴璟昀之间的距离。
她站在了窗棂前方。
窗外送来的微风让属于宴璟昀身上的松墨香气淡了些许,也终于让她寻回了早已分崩离析的理智。
她闭了闭眼,开诚布公道。
“宴璟昀,我想你是误会了。”
宴璟昀眸光微动,这是自音音入宫后第一次主动地有意识地抛弃两人之间的尊卑身份。
唤回了曾经平等的你我。
他牵唇笑了笑,身侧的手却不受控制地握了起来,骨节几乎发白。
他轻声道。
“若是音音偏偏喜欢颜绪志的字,也随你心意。”
琼音皱了皱眉,不为所动。
“你明知道我要同你说的不是这个。”
“我不知。”
宴璟昀沉声道。
心头的零星的企盼执着地不肯散去。
然而他无数次的祈求却未曾换得想要的垂怜。
他听到音音说。
“你我之间那个吻,便当它从未发生吧。”
宴璟昀望着琼音。
她站在窗前,发丝都浸染着金色,温暖又柔和。
那支蝴蝶步摇依旧插在她的鬓发间,却恍似要在风中就这样飘然飞去。
蝴蝶从不会为谁而停留。
就像风,永远也握不住。
宴璟昀忽地笑起来,却没有一丝温度。他摇摇头。
“可是音音,事情不是你说未发生便就是未发生。”
“我记得它发生过。”
“记得每一个细节,记得你的回应和沉迷。”
在宴璟昀的字字句句中琼音几乎要狼狈地弯下腰来,再难维持她看似无坚不摧的骄傲。
“可那只是一个错误。是你……”话到了唇边琼音却又咽了下去。
宴璟昀却是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他嘲讽一笑。
“音音可是想说,是我强迫于你?”
不。
琼音在心里说。
她便是再厚颜无耻,也不能将事实黑白颠倒。
她是可以推开的,但她没有。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她当时的动摇。
她咬着牙开口。
“是我意乱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