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音嗅着宴璟昀身上好闻的味道,在他的怀中软成了一滩水。
她几乎就迷醉在他的怀抱之中。
却还是强撑着自己给他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再是艰难险阻的路我都不怕,亦无惧。可你当真要同我一起走这条无尽黑暗的路。”
“若你真的想好同我一起,我不会再给你反悔的机会。”
“你只能陪我一条路走到黑。”
“可若你今日之言皆是哄骗于我,不过是为报复昔日我的觉醒。那么他日你便是想要再反悔却也是不能了的。”
“宴璟昀,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个好脾性的人。”
“我自私又自利,爱使小性子,脾气又大得很,偶尔还会犯蠢,我不够好,不够完美,你可要选择这样的我。”
琼音轻声道。
她口口声声说着给他机会,给他选择,却始终未曾离开他的怀抱,也未曾松开环在他背后的手。
她说完便垂下了眼,等待着他的选择。
两人之间一时只有微风吹过。
宴璟昀心下叹息。
“音音,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宴璟昀将脸埋进琼音的肩窝中,也学着她方才一般瓮声瓮气道。
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
他慢条斯理地抱怨。
只是眼中却不见丝毫阴霾。
只有受宠的孩童才会有抱怨和撒娇的底气。
因为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只会是纵容与宠溺。
宴璟昀丝毫不觉得他以他如今内阁之首的身份用这样可怜巴巴的语气有何不对。
他穿着官服,悬挂着玉牌,将琼音抱在怀里,分明是强势至极的那个人。
但他却心知肚明,在这场感情中,俯首称臣的是他,祈求垂怜的也是他。
音音才是掌控者,而他甘之如饴。
“你看,我几乎恨不得要将我的心剖出来捧给你看,你却还在怀疑我质疑我的真情。”
“便是再给我一千次一万次的选择,音音,我都会选择走向你,会选择与你在一起。”
“音音,你究竟要我如何才能相信呢?”
他在琼音的耳边轻叹,唇瓣张合间碰到琼音的耳垂。
他眼带笑意地看着那点白玉变作血玉。
他得寸进尺地全部贴了上去。
又一次重复道。
“要我如何?”
吹拂的热气尽数洒在了琼音的脖颈,她不止耳热,脸颊和脖颈都一齐热了起来。
她微微侧了侧头,宴璟昀不依不饶地继续追过来。
“音音。”
他吻上她的耳垂。
琼音骤然红了脸,她终于意识到宴璟昀是在调戏自己。
那点烫意在他的唇齿间越发炙热。
琼音恍然间觉得自己察觉不到半分耳垂的存在。
那不再属于她。
而只是他口中反复品尝的一点蜜饯果子。
他吮去了蜜饯上所有的味道,咬着它的皮肉,却依旧觉得不够。
半点不肯将嘴里的蜜饯吐出来。
待他终于软了心肠松开,琼音也没了力气斥责于他。
只一双清透的杏眸中如三月清晨的薄雾,迷迷蒙蒙看不真切。
始作俑者却还不肯放过她,他倒似那不依不饶之人。
“你说,要我如何,音音。”
积攒了几分力气的琼音杏眼圆睁。
“要你放开我。”
宴璟昀得了佳人冷眼,却半点不恼,也不曾放开琼音。
他将她抱进怀里。
下巴搁在她毛茸茸的头顶。
无赖道。
“我不。”
“音音冷落了我那许多年,伤了我那许多年的心,我却要音音补偿于我。”
“嗯,且先从这个拥抱开始吧。要我说结束方才可以。”
琼音错愕地愣在原地。
怎么还可以这样补偿,他分明是在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