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腾~”不知是撞着了什么,倒是不觉疼痛,有些软乎乎的。黑色的长靿靴,白色的衣服……
“不好意……”她赶忙道歉。
再往上看,是个比她要高出两个头,穿着翻领袍衫的少年。眉目如画一般,气质温文尔雅的。一手撑着桐油纸伞,站在王煜月面前。
“哥哥!”王煜月惊喜地叫道。
王勃笑眼渐浓,蹲下身抬头看着跟前被雨淋湿的妹妹,关心的说:
“怎么下雨了还跑,也不知道躲雨。”温柔的话语中带着细微担忧的口吻。
“看着雨不大,天也晚了,怕你回来见不着我担心。”王煜月乖巧的回答着。
“你呀。莫要再如此。若是感染了风寒可是要受苦的,凡事先考虑自身,明白了吗?。”王勃不放心望着她嘱咐。
她弯着眼睛笑盈盈,就像是只温顺的小猫,没有作答。
“你拿着。”把伞交到王煜月手里,转过身背对着她说:“上来,哥哥背你回家。”
“还剩下八年。”王煜月垂下眼心想。
“王勃总是这么细致入微对待我,他明知道我并非他的同胞妹妹。这世上有许多谎言,可是他是真心的想要我好好的。”她在王勃的背上想着。
“哥哥是这世上最好的人。”王勃听见后发出清脆的笑声。
「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那你不能忘记哥哥噢。就算以后遇到了对小月更好的。”明朗的声音之下,藏着一丝黯淡。
如同你爱上一只从天而降的鸟。起初只觉可爱,心生欢喜。看它扑腾挣扎的样子,你于心不忍,不觉便心疼它受伤的羽翼。你明白它不属于这里,你也知道它迟早会飞走,于是只能拼了命的对它好,分外珍惜这一期一会的缘分。
〖一个多月前,正值季春。〗
平康坊西街边上的「百草坊」门前停了一辆花梨木所制浅黄色的马车,一个白衣少年候在旁侧等待着从米白锦帘内出来,怀抱着天蓝丝绸布包的蓝衣女孩。
马车从绛州龙门而来,赶了将近三日车程终抵达长安。此时已是酉时,太阳刚西下,天将黑未黑,朦胧昏黄。出来迎接的妇女便是曹元的妻子。一番相认之后兄妹两人便在长安安顿了下来。王勃随着曹元进入太医署学习医术,王煜月则留在药坊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