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璀璨,周天流转,无计的星子或围绕着那一轮皎白,或独自闪烁着。
这相近而又差异的景象,吸引着江歌的目光,他不禁回想起,在蓝星时,在专业摄影技术下所捕捉的夜空,那是多么美好的事物,明丽而深远的图景,可以使人感受无限契阔。而异界的星河,貌似更加的平易近人,相信就算不如他这般,即使是寻常人等,亦可以享受这无际的明朔吧。
“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以绘画为生的从业者呢,用到灵力那样的技术的话,也许,可以同相机一较高下呢。”
身影被篝火所摇曳着,江歌静静端坐,放空了思绪,任由其略过各种奇妙想法,一时间沉浸在这异世的自然夜景中。
可,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打破了这静谧,把江歌从幻想中拉回。
“我们想和您谈谈。”
江歌警觉起来,打起精神,提防可能即将到来的危机,同时不动声色,慢慢靠近了正沉睡着的洛涔,后者则面带笑意,弯弯嘴角,不知正做着什么美梦。
“我们对您没有恶意,请不用太过紧张。”
那声音似乎因为着江歌的动作,稍微和缓了语气,又说道:
“请您想想,我们根本没必要成为敌人,我们之间本就没有过节,唯一的矛盾点,只不过想找这位,要回些归我们所有的物件罢了。”
江歌皱紧眉头,在心里将声音所述转了一转,如果似其所言,那个正做着美梦的身影,好像瞒了自己很多事情啊。
“只要您不插手这件事,我们承诺予您诸多好处,甚至就连那位,我们也可以原模原样地——”
再看向篝火旁,江歌已经不见了身影,而再次出现,身影则是已至那声音的源头——他不知何时已经洞察其所在,而一把玄墨横刀,闪着寒芒,正架在那位男子的脖颈处。就连本来睡得正香的洛涔,此时也莫名出现在了江歌身边。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晚餐时,江歌突然向洛涔提议,要以晚上的机会来抓个活口。
“小爷我,早就在方圆十里内都设下感知…(嗫嗫着,江歌隐去了接下来的名词)嘞,那个鬼祟的家伙,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呢,谁说,眼不见则不知。”
“虽然很奇怪,但既然我只要装睡就行了,那好吧。”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情形。
白天,江歌思考一番认为,即使解决几次偷袭,也无法真正解决这帮凶恶之徒,干脆直接抓一活口,直取老窝,集中解决,既省时也免于担心受怕。
“说,只要供认不讳,可以免于受苦。“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那把刀上已经有了津津血迹,虽然有着十分不甘,但倒下者恐怕是再也难以供认什么了。
洛涔傻了眼,急得拍了江歌一下,道:
“你杀了他干嘛。”
江歌从容不迫,一边屈膝检查着死去的乌鸦——身上有被炸伤的痕迹,看来是上次被阴到而侥幸逃脱的那位;仔细摸索着,一边回答道:
“不杀他作甚,小爷要是想听他说,先前就同意把你交出去了,再说了,死人,难道就不会说话了?我自有办法。”
洛涔回想了一下,貌似江歌说的还真是不假,即便留下此人,也不过是与人挑拨离间的机会罢了。心中含着一丝暖意,她急切顿消,又想到刚才自己的行为,小脸红了起来,羞愧道:
“抱歉了,我也一下子没有……”
一股诡秘的灵觉扫过,江歌突然冥冥出声,将歉意打断,他把刀尖一指,只见自那躯体中,飘出点点荧光,游曳着汇入了那把玄墨横刀。
“告诉我,你们团伙的营地在哪。”
随着口中冥冥声音不断重复着,荧光的汇入,仿佛使得那把刀颜色更深了些,江歌反握住檀木刀柄,向自己左手手心一抹,刀锋所至,鲜血涌出,又随即被刀身所吸收,甚至连手心处,也一下子完好如初,再不见伤口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