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跑到树上还未散去的那帮猴子继续捣乱,天方将手机给到马教授,让他继续循环放这段录音,用来震慑这帮胆大包天的猕猴。
天方和大奎面面相觑,想笑又怕触及到八借的自尊,于是只得难受地憋着。
他俩小心翼翼扶八借走到一块石头上,让满是伤痕的八借尝试坐下来。
谁八借膝盖刚弯下来,额头的抬头纹就皱了一层。
“哎哎哎,疼!”
憋得面部胀红的大奎一个没忍住,笑得喷了八借一脸口水!
大奎这一笑不要紧,把天方也给整破防了,笑得天方连呼吸都出现一些短促。
偏偏大奎喷了八借一脸口水后,还十分手欠地拨弄八借那缭乱如鸡窝的头发,把自己口水硬是整成了啫喱水,将八借原本微分碎盖拨弄成大背头。
任凭大奎自由发挥却无力反抗与挣扎的八借只得苦逼地翻白眼。
他岔着双腿,扎马步似的用屁股尖位置抵在石头上,痛苦之状溢于言表。
八借微弓着背,双手掌心抵在膝盖上,脸上的痛苦拧巴成一团,低垂着脑袋。
“我这该不会废了吧?”
天方一不会号脉,二不会诊断,没法判断八借伤情,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大奎。
大奎被天方的眼神看得摊手又耸肩,一脸回天乏力的表情。
“风油精没了!”
得,风油精在大奎眼里果然是万能的。
以八借现在的状况,往那地方抹风油精,还不得使他断子绝孙。
听到大奎提到风油精,八借差点没哭笑不得地背过气。
“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当印度神油用吧,我是我们老王家的独苗,无福消受这狠货!”
大奎没听出八借这是反话,一本正经地掏出舍不得扔的空瓶子。
“这东西没了。”
说着,他把空瓶在大奎面前摇了摇,然后试探性问道:“要不我兑点水试试,但……肯定缺乏点精华了。”
八借被大奎整的彻底无语,脸憋得跟猪肝似的,半天没说话,兀自等待这股难言之隐随着时间的流逝自行减轻痛苦。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方抬头看了看褪去灼热的太阳,这时太阳已经西垂,距离天黑也就两三个小时的事了。
窜到冷杉树上迟迟不肯散去的猴子不下百只。
这群猴子在录音里的猴头山犬吼吠声威慑下不敢乱动,但也没有作鸟兽散。
众人暂时性避免了猴群攻击,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绝对安全。
镜湖周围没有掩体和屏障,天黑了对大家极为不利。
对此,天方无比苦恼地走向马教授,说出了心中的忧虑。
“这么干耗着对我们最不利,这些猴子不散,与咱们这样对峙,图什么?”
为不让那帮猴子觉得还有利可图,天方把裤兜全翻开了,对着树上的猴子们高声道:“各位猴哥、猴爷、猴大王……我们东西可都孝敬完了,没吃的了,大伙都散了吧……”
果然,寄希望一帮猴子良心发现自己离开显然是痴人说梦,它们不仅一点没有散去的意思,还一个个目含警惕地看着他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方发现刚才散去的一帮猴群现在又折返回镜湖这边,或端坐在远处岩石上观望,或三三两两悠闲地相互抓虱子。
情况有些不对,马教授急得额头冒汗。
“小天,我怕再过会儿就唬不住这群猴子了!”
猴子聪明,智力水平仅次于人类,再这么耗下去天方心态都得崩,吃亏的只会是他们。
脑袋缠着纱布的罗导这时看向了镜湖,若有所思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被这群猴子给误会了,他们误认为我们想霸占镜湖?”
大伙不约而同看向平静的湖面,盯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清澈湖水看了半晌,然后又看了看树上不肯散去的猴子,紧接着天方他们几个又对视了一眼。
马教授不喜欢猜谜语,将目光投向罗导。
“老罗,有什么话不妨直接说,看我们能不能一起想想对策。”
罗导也没卖关子,将大伙的视线拉回到镜湖。
“我怀疑这个湖是猕猴的天然饭盆,这水里有猕猴喜欢吃的食物……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刚开始向我们挑衅,宣示领地的两只猴子,始终没有离开冷杉树,就像一个门卫一样守卫着这个湖。”
马教授频频点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平如镜面的湖水。
“这个可能性很大。”
众人认真盯着湖水发呆时,树上的猴与周围又折返回湖边的猴群全朝他们望了过来。
因为天方的手机这时还在马教授手上,手机里仍回放着那段录音,他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于是直接提了出来。
“两位教授,你们说录音里猴头山犬与一群猴子发生争执,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