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蔓筠刚醒,她看了看周围的人,“子铭呢?”
“他出去了一会儿,马上到。姐,你要不要喝水?”露婷问。
她摇头,看到宋子铭进来,其他人都自动出去,就只有琦玉,还在和蔓筠说话,愣是被晏亭拉出去了。
“醒了?”子铭把她床调高了一点,握着她的手。
蔓筠笑了,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是什么表情?就像是我怎么了似的。我没事,还不是我自己蠢,事情没问清楚就跑过去,虽然被关了这么多天,不过没事,你老婆聪明着呢!不过,脸上的疤会留一段时间,你别嫌我丑。”
“一下子说那么多话,也不怕闪着舌头。”他是心疼蔓筠,“我怎么会嫌弃你,喜欢都来不及。只要你不嫌弃你自己就好,傻瓜。”
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蔓筠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因为她内心足够强大,只要没有威胁到她在乎的人,她可以扛起一切。
“我这么美若天仙,就算加一条疤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她自恋地说。
“是”子铭轻轻地把头贴着她额头,“是我不好,那么多天都没有找到齐军,对不起老婆,让你受委屈了。”
“都是虚惊一场,没有什么委不委屈的,对了,洪欣救回来了吗?我这次多亏她了。”她急得坐起来,和子铭的头撞一块儿,两人都疼。
宋子铭揉着额头,“躺在病床上都这么冒失!安心养你的伤,她没事。”
她傻笑,“那就好。”
接下来几天,都是露婷和琦玉换着照顾她,子铭也经常露面,就是坐的时间很短。
因为警察局那边找到充分的证据,证明周春颖是亚硝酸盐中毒,下毒的人就是何欢!
这种丑闻,需要宋子铭出面压下去。再说宋明新接受不了这种打击,很消沉,周春颖的葬礼大部分也是他管。
子铭理解他,前几天他还大骂他爸,事情真相一出来,他肯定会羞愧至极。
何欢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下毒害了他亲妈,他居然把这事怪在他爸身上。
事情处理差不多了,他向警察局申请见何欢,那边批准了,他过去见到何欢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与何欢相识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子。
蓬头垢面不说,整个人都精神都跨掉了。
“为什么?”没有问候,宋明新只想知道原因。
何欢明白他问的什么,“我要和你离婚,但她容不下姿含。”
“我才是姿含的父亲,我对她怎么样你不知道?就因为这个你对我妈下毒手?”宋明新简直无法想象,与自己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到底是什么人。
“她在我生孩子的时候就想保大,我做什么她都不满意,当着保姆的面扇我耳光,你回来不闻不问,明知道你妈打我,还说我矫情,去老宅吃一次饭,她就想收拾我一次,我吃她的亏还少吗?这些都算了,我诚心诚意去找她,想和她和解,让她对姿含好些,谁知道,我一转身,她就想给姿含找个恶毒的后妈。
宋明新,你说你对姿含好,但是你更相信你妈,姿含是我的命,我不能让她过得不好。我恨她,她死了活该,哈哈哈……”她大笑,但眼睛里却是没有感情的。
看她的反应,宋明新觉得她很陌生,无法想象他和这个女人在一起那么多年,还生儿育女。
他不再多说,摸索着站起来,正要走。
何欢表情变了,哭着喊着说:“明新,我错了,我不该做这些事。能不能看在我们夫妻情分上,你帮帮我,我不想和那几个变态住在一起了,她们太恶心了,总是对我提一些可怕的要求,我做不到就要打我,你知道她们怎么折磨我吗?我求你,帮我给警察说说,我换一个房间,不然我早晚会被那群变态折磨死的。”
隔着玻璃,她拉不到宋明新,只是手不停地在玻璃上抓。
宋明新淡然地摇头,“何欢,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你做错事,就该接受惩罚。”
“我知道了,你那么爱你妈,怎么可能还帮我,说不定就是你安排的吧?哈哈……我居然求你,宋明新,你扪心自问,事情发展到现在,你没有一点责任吗?”她近乎癫狂,狱警看不下去,把人带进去了。
宋明新在那里站了许久,脑子里不断回响她刚才那句话。事情变成这样,和他有很大的关系,但他还有两个孩子要负责,不能死。
半年后。
那次事情之后,宋远楷中风了,躺在床上,由护工照顾,莫蓉遵守她的诺言,定居国外。
何欢和齐军,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洪欣被人唆使,拘留了一点时间,还被罚了款。
日子终于恢复平静,但逝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这天,是晏亭和林琦玉的婚礼。
子铭他们观礼的时候,他对蔓筠说,“其实唐成对我,有不一样的感情。”他觉得这事,没必要瞒着蔓筠。
“我知道。”她脸上的疤若隐若现,已经看不太清楚了。
“你怎么知道?”
从第一次见唐成,加上后面零散的事,她已经很确定了,“就是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是瞒不了人的,只是当局者迷而已。”
她想了想又说,“我不介意这件事,因为每个人的感情都值得被尊重。但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老公,还有我孩子的爸。”
宋子铭笑得柔情蜜意,“不用你说,我一直在。”
白露婷在旁边看到他们就快亲上去了,鸡皮疙瘩掉一地,“你们够了,今天是他们大婚,你们能不能不抢风头?管管你们儿子吧,借着当花童的名义,去撩人家小姑娘。”
他们顺着露婷指的方向看去,两个小花童正聊得开心,那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
“瞎说,那是纯洁的友谊好不好!”蔓筠笑着说。
露婷本就是想打扰他们,也不再说什么。
晏亭婚礼现场搞得很浪漫,到处都是花,蔓筠不禁感慨道:“花都开好了,我花店也该开张了。”
子铭谄媚地说:“需要花匠吗?老板娘。”
“不需要,只要一个能干帅气的老板。”蔓筠笑咪了眼。
子铭忍不住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老婆,我能干不能干,你还不知道吗?”
她羞得把脸转过去,正好看到安安跑过来,像个小天使。
日子就该是这样,平淡且幸福,阳光和你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