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章 个木林(2 / 2)假如我的意识清醒三天以上首页

海中世界竟然会影响岸上吗?李渡有些感兴趣,双手在【人】身上乱找。

翻翻头发,摸摸手指,看看眼睛。

面对李渡的骚扰,【人】不以为意,任由摆弄。

一段时间后。

除了意识以外,没有任何异常的【人】依旧乖巧。

李渡咕噜脑子一转像是打趣,又像是询问。

“你有名字吗?”

“………”

沉默了一会儿,好似是问倒了她,竟学起了咸鱼躺在地上。

精致的面容欲言又止的样子,还真是养眼。

李渡就这样欣慰的看着即苦恼又认真思考的她。

“和小动物一样,呆呆的可爱,有意思。”

“不像你那个叛逆的大哥。”

李渡把那道黑影认为是【人】的大哥,出生的更早。

自己平时不见其影,但他们两个私底下却可能有过会面。

“直接到海里面找找?有点搞头。”

“我要看看在搞什么玩意,不想给我看到。”

有了想法,马上对咸鱼说道。

“你在此地不要走动,先给自己取个好名字,我呢去买几个果。”

李渡的跳水熟练度增加,技术比上次多得了几分。

……

森林是郁郁葱葱,生机蓬勃,参天的大树,其叶片皆为深绿质韧,层层叠叠,遮蔽留下阴晕。

树底下艰难度日的小草则质软绿黄。

大树下可没有鲜艳的花,这成片成片的嫩草便没了要衬托的主角,显得更加平庸,容易忽略。

还总有几条蜿蜒小道落在深林人力不知处。

这就是正常的森林,鸟声叽叽喳喳,蝉鸣唧唧唧唧。

“各位,我王先外号擒龙走,车州人尽皆知胆大敢擒龙。”

王先停下喝了口水,没等众人缓缓就先发夺人。

惊堂木一拍,气势几分像那惊蛰一声形春生,众人顿时一惊,等待片刻缓过神,他用独特洪亮的口音再道。

“但是!我那早年少轻一时,还没受贵人相助,不知天高地厚的去走黑镖。”

闻言,台下众人议论纷纷。

黑镖,是车州百年来突然兴盛的一种走镖。

特殊之处在于箱子里的东西你不开,永远不知是何等惜世珍宝。

而王先外号的由来,就是他走黑的那一趟,里面官府查获了一片龙鳞。

这仅仅是黑镖大网里,寥寥无几不过双手之数的人货两抓的明案,而其余的要不就是截胡,或是人被截杀。

奇高的隐蔽性、保密性和巨量的利润,打动了整个车州的镖行,车州里每一间不起眼的房子,哪怕只有茅房大小,几乎都是一个小镖行。

令人发指的黑镖幕后,都有一个共识。

只能开在车州。

所以四通八达的地道地宫,像是一座迷魂大阵,除京城所处的御繁天州外,车州就一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宝库,钥匙是联通各方的小道。

哪怕你是惊世武夫遭瓶颈欲取大药突破,想要一财便就来这打打秋风,若有贵人赏识,一趟便能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

一趟来富反乘建府。

护航五车平步三武。

三武是指听武、心武、感武。

三个境界是意气通化神明之境的前提,不同于武夫的自我修炼水到渠成,三境需借外力外物的感悟支撑,最后找到契机,提炼意气化神,安得明晓勾动天地规律。

而这样意味深长的字联,就分别刻在车州总镖行的两根大梁一左一右之上,总镖行的规模之庞大,其地位之特殊,可称之为殿。

入殿抬头,前半段写给无勇凡人,后半段则予各路雏角天骄。

有心之人抬头能见,无意绵羊则目空而返,因而凡人称其殿内有通神之物。

又是一拍,王先的声音响起。

“爷个可怜,上行之前肚里白馍馍,面馒头没饱,气血亏虚,老天不忍啊,下雨敲打了我一把,又饶了我一条命。”

“要不是老天爷的那场雨,我们跑去破庙避雨,万幸没雨中行路,不然就马马虎虎的进了一那处诡地,白白丧了性命啊!”

“我与同伴天亮一早出发,得以一见那人间炼狱之景。”

王先的语气咬牙切齿,仿佛是见到了生死之仇的死敌一般,双眼喷溅的愤怒择人而噬。

“我身旁的所有同伴当场晕厥,倒地七窍喷血而亡,哪怕是我,也足足呆愣了好半天。”

“缓过神来,检查了一遍全身才发现,面目口耳亦是满溢鲜血。”

王先又停顿了一小会,见无人应答全场寂静无声,便酝酿了一下情绪,再次说到。

“我看到的是人!一大群人!”

“不以生的姿态地上行走,不以死的安详躺在地上。”

“他们被木棍至下往上穿过,肠如连珠牵挂四周,一些掉落的皮球像老旧的木门发出卡兹卡兹的声响,满地的暗红,木棍上的人气息尚存,不断发出惊天的哀嚎。”

“最后我已无力腾挪远离诡地,被官府人赃并获。”

言罢,王先已经不见踪影,独自退场了起来。

众人从回味中苏醒,也纷纷离场。

……

“师傅,他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王先没事?”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并排而行。

“当然是真的,能押送龙鳞且还不被追责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三武呢。”

“那他年少就是化神境喽?”

“哈哈,恐怕不止。”

“啊?那为什么要自降身份来讲这些呢?”

“这又谁知?也许他一时兴起吧,听武之后的武夫,个个都心怀鬼胎,听的东西知道的多了,这类强者,谁又知道会不会性情大变?”

“那,个木林是人为的了?”

“我也不知,好奇是好,刨根问底则为祸了,徒儿。”

“我明白了师傅。”

两人不再言语,之后渐行渐远,消失在街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