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她清楚地听见了姚舒舒的声音,才从床上起来,准备出去看看。姚舒舒房门紧密,里面传来了阵阵娇喘的声音,于曼大气都不敢出,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去鞋架旁看了看,果然有双男人的鞋子。
于曼吓得躲回了房间,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又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以及淋浴的声音。
姚舒舒不是在上班吗?难不成她上次旷工就是因为和钱济君回家干这事吗?
于曼压制着内心先去问姚舒舒的想法,想想上次那场差点爆发的大战,还是选择了装聋作哑。
饶是如此,她还是莫名其妙背了个大锅。
七月份,学生们已经放暑假了,是教培行业的丰收季。林韵每天上完课回来都很累,早早回到家第一时间就会洗漱睡觉。
但是最近她频频发现马桶上有黄色的尿渍,这对于一个爱干净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大家上厕所都注意些哦,最近马桶上总有尿渍,我已经刷了好几次了。”
“我们上厕所怎么会有尿渍,难不成谁带男人回来了?”刘忆宁是开玩笑的话,她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根本什么也没想。
但姚舒舒做贼心虚,她对刘忆宁早就有点不满了,听到她说这话,立刻恼羞成怒。
“刘忆宁,你什么意思啊?”
刘忆宁一个震惊,她不知道姚舒舒这怒火的来由。细想想,她和于曼都没谈恋爱,林韵更不可能自己揭穿自己了,这话听起来是有点像在说姚舒舒。
但更令她震惊的是,姚舒舒没有继续纠缠她,反而转身将矛头指向了于曼。
“曼曼,这几天你都在家,你肯定也听到些什么吧?是你和刘忆宁说的吧?也是,我都快忘了她是你朋友,因为你才住进的801。”
于曼怔在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锅砸蒙了,但懵圈很快被愤怒代替了,她最讨厌被人冤枉。
“姚舒舒!你真的莫名其妙!我什么也没说过!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谈个恋爱你脑子都不正常了吗?”
刘忆宁怎么也没想到这随口一句话炸出这么大个瓜出来,还不小心炸到了于曼。
“姚舒舒,你说这话就有点过分了,我也没提到你啊?”
“舒舒,你真的带人回来了?你带人回来起码要把卫生弄好吧?”
林韵听到这事很不高兴,她爱干净,平时在出租屋洗洗刷刷的也就算了,都是朋友,可要是说那是个男人的尿液,她觉得恶心得慌。
面对室友一人一句的指责,姚舒舒又气又耻,哭着跑回了房间。
她今天其实并不是有意的,只是觉得羞耻。第二天,她给于曼道了歉,又把出租屋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还给大家买了蛋糕赔罪。
这件事短暂的翻篇,姚舒舒也没再带男朋友回家。
经常出现在801门口的男人变成了魏凡。
上次提了结婚的事情之后,林韵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他。暑期工作忙,也是有正当理由,魏凡不能去公司找她,只能到家里来找,等了好几天才正好遇到林韵下班回家。
“你怎么来了?”
“阿韵,我有事和你说,你能别躲着我吗?”
几天不见,男人面色蜡黄,神情忧郁,胡子也没有打理,整个人显得乱糟糟的。林韵看到他这副样子心有不忍,便让他进屋了。
“我最近工作忙,你知道的,没躲你。”
“阿韵,我爷爷病了,这几天在住院,他总念叨你,念叨我们的婚事,我……我……”男人语气里尽是痛苦,他声音哽咽,泪水在发红的眼眶中打转,看得出,他在恳求。
最能明白他情绪的人自然是于曼,年迈的爷爷,对于一个从小缺少父母的孩子来说是多么重要,如果老人走了,那他在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面对魏凡恳求的眼神,她不忍,此刻心里那团由矛盾组成的乱麻彻底被搅碎。
既然相爱,结婚就结婚吧。
“我答应你。”
魏凡眼中的泪水瞬间滑落,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近林韵,将她拥入怀中,双臂紧紧缠绕,狠狠亲吻着她额头,任由眼泪滴落,藏进她的发丝。
第二天,林韵拿着课表在办公室四处求人换时间,腾出了三天的时间。
这三天的行程安排的很紧,第一天,她先陪着魏凡去医院看了爷爷,老爷子已经好转了,看到林韵高兴地老泪纵横,说什么都要亲自去一趟林家,老人家还保留着老思想,觉得礼节都要做到,不能委屈了姑娘,更不能让孙子矮别人半截。
好在被魏凡拦了下来,不说林韵家里的情况,这长途跋涉的,一个生病的老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行,爷爷老了,身子骨不争气,可是凡凡,你得去,所有的礼节都要做到,这是大事儿,咱得郑重些!”
老人语重心长,林韵听得都有些鼻子发酸,魏凡自然连连点头。
也是受到老人家的影响,林韵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他们也年纪大了,自然也是想看到这一天的,带魏凡回去,他们一定和魏爷爷一样高兴。
第二天的行程就是回林家湾去,林韵一早就打电话告诉爷爷奶奶,千万不能让她爸妈知道这件事。
但林家爷爷奶奶听到要见到孙女婿,高兴得合不拢嘴,爷爷立马就要去镇上买好酒好菜回来。这一去好巧不巧的就遇到了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这事没瞒住。
林韵一到家门口就听到了她那个弟弟的吵闹声,气得转头就要走。
魏凡拦住她,不解地问:“怎么了?”
“我爸妈来了,我不想让他们掺和我的事情,我们走吧,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