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克莱尔无奈,但出于面子考虑还是给她留下了办公室的电话。这电话你就打吧,一多半时间准保没有人接。
克莱尔于是和莉莉娅走回了家,回到公寓门口的长廊处,她们又看到了最不愿看见的一幕——她们的公寓门和墙上已经又被极端青年团体用蓝色油漆喷上了极右翼政党的标志。克莱尔走上前去,用用手指沾了沾那油漆,还好没有干透。她早就听说松节油能部分的将它们稀释,所以有远见地多买了几瓶,但愿能起一点作用吧。
“喂!快点和我一起擦一下!”克莱尔转头招呼道。
“该死的小毛孩子!”莉莉娅一遍咒骂着,一边上台阶并开门。
克莱尔和莉莉娅换好衣服,片刻之后都拿着清洁用具走了出来,克莱尔把她的松节油向莉莉娅亮了亮,后者不以为意,径自扭干了抹布,抬手想擦,却被克莱尔拦住。
“确定不试试?这可能会比抹布和清水有效得多。”
“肯定含有酒精,我想,那还是足够危险的。”
克莱尔没有办法,只好将松节油倒在抹布上,又把沁了松节油的抹布摁在了墙上,一股极具侵略性的气味迅速侵占了她们的嗅觉神经——效果一点也不好。莉莉娅嘲笑似的笑了她两下,被她用白眼回敬。
恶作剧的创造者回来欣赏他们的作品了。几个右臂上绑着蓝色丝带的平头男青年乘坐一辆改装过的脚踏三轮车再次路过这个案发地点,他们把座骑停放好,便大喇喇地向克莱尔和莉莉娅走来。他们一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样子,盲目地听信煽动家的话语,没有携带一切能防身的用具,自己为身后的所谓“正义”时时都在,处处可为他们撑腰。
这“上进青年”来了。
“喂!瞧瞧!你们在努力什么呐,亲爱的第十七军团空军少尉和军区总部秘书?”为首的一个鹅蛋脸高鼻梁紫色嘴唇的青年大声说道。
“努力清洁捣蛋鬼在我们墙上留下的涂鸦。”莉莉娅愠怒。
“省省吧,莉莉娅·布劳恩!”
“所以,你们来是找揍的吗?”克莱尔平静地说道,她今天已经经历了太多情绪的起落了。
“承让,承让!我们回来,为了看一看我们的成果,顺便再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见到尊敬的克莱尔少尉。”
“有何指教啊,小通讯员们?”
“您自己想想吧!我们为何要来?如果军团开拨到前线去,必然就是某些人的授意,我们够不到他们,就先给和他们同气连枝的你们一点颜色看看!”
“妈的!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指示,让我没办法去前线,如果不是这样,那我挨了你们一次教训我也无话可说——可偏偏我也没办法去,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怎么,你也无辜?抱歉,我们不分辨这些。”
几个青年又逼近她们两个,夜幕暂时掩盖住了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的神情,却藏不了他们胡做非为的念头。
“你们再靠近一步试试!”莉莉娅威胁道——没有任何代价的威胁就是示弱的话语。
“我不想给你们找麻烦。”克莱尔非常不耐烦,从腰间摸出手枪。
可是没有人能看清她到底拿出了什么。
为首的拿出球拍,向莉莉娅挥去,与此同时他们听到了清脆的换弹夹和上膛的声音。
克莱尔用手枪瞄准了长廊前的汽油灯,扣下扳机,将其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