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曦逛了商场，我们疯狂而快乐地看着各式各样的服装，也不买，就是看着。

陈曦请我喝了杯杨枝甘露，我请陈曦吃了一顿麻辣拌，还吃了点其他的，因为魔都的物价有点贵，本来我的原意是她为了我来魔都，应该我请客的，但陈曦知道我没赚钱，害怕我花钱，她很多钱都自己出，我请客的部分她也尽量点最便宜的，最后我们出的钱差不多算AA开。

我有点抱歉，陈曦本来就为我出了车费，最后我也没有款待她，倒一直是她安慰我，让困惑的我好受些，她一直叫我小天使，她才是真正的小天使，她让吝啬的我学会了友情和奉献。

回到临时租住的场所里，又要面对我怀疑的妈妈——此刻的我还没有彻底从疯狂中解脱出来，我总以为我自己被写进去了什么代码，一定要按照某种程度进行模式自毁，而我的存在不过是人类在驯化AI的路径上罢了。

“前人的成功总是给人一种可复制的经验，让后人争先恐后地去效仿它，以为这是最安全的成功路径，前人的失败总给后人一种可规避的后果，大家以为规避这个灰犀牛事件就会没事，其实黑天鹅事件还在后面等着它。”我莫名其妙地对妈妈说出这些话，让妈妈根本摸不着头脑，而她选择选择性地忽略它。。

“露露，你送走陈曦了吗？”妈妈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我，她可能觉得她的女儿太脆弱，太执拗了，总是陷入一些极端的怀疑的想法，她认为这可能和我的早年经历有关，我有一个没那么完美的童年，此前她也曾为此有些愧疚，她不知道我每次在安全和平衡中总是选择打破平衡，大脑中常常存在空想，总寻找一条新的，原本不存在的路径。

“嗯嗯，她自己从地铁站走了，她跟我讲到了火车站和到了家她会发信息给我。”我扮演着乖乖女的角色，实际上我的心灵是离经叛道的，只是我并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够爆发和毁灭出来，或者是达到控制别人的目的，最后受伤害的只能是我自己和我的家人，关心和爱护着我的人，一次次挑战他们的底线。

我在某方面其实很羡慕陈曦，她有破釜沉舟的勇气，而她也身体力行着，接受和承担着她的选择带来的好的、坏的后果。不像我，只会做个逃兵，脑中有一千个剧本，但是现实生活中完全过不好自己的生活——我恨自己无法独立，很多方面都需要受到长辈的限制，虽然大部分带来的结果是积极的，但总会在我心里留下难以消化的痕迹。

“怎么样？跟陈曦相处的？陈曦确实是个好女孩，能够在你最困难的时候陪在你身边，光凭这一点我就很喜欢她，觉得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孩。”妈妈毫不吝啬地夸赞着陈曦，在她眼里，善良单纯对她女儿好的人就是好人。

“你总是站在你女儿的利益上考虑，你没有想过总是和负能量爆棚的我相处有多累。”其实我有点讨厌自己，我知道妈妈和我相处得也很困难，我的困境造成了她的困境，我们相互影响着，一同在畸形的世界里生活，在这个互相拉扯的世界里，那什么样的生活又是不畸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