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其妙地被看守的护士关在宝宝椅里,憋急了想上厕所,我“呼”地就跳出来,旁边一个十六岁,大眼睛、长睫毛漂漂亮亮的女孩坐在宝宝椅里很久了,她看到我这唐突的举动,她对我说“不要跳出来,真是个胆大的人呢。”
好在我上完厕所,看守并没有把我再关在宝宝椅里。护士告诉我“快多走走,走到对面去。”那时候可能因为我躺在床上因为幻想太久没有走路了,但我当时理解为走到长廊的尽头两极会调转,我的星球重新拥有一个核心驱动力,或者就像是地心电梯一样,是永动的,也许在对面就能看见苏乾懿了,但我一直不敢往前,怕被护士骗。
或者是当我发现压根什么都不会发生时,我会失落。就像遇到危险时鸵鸟最先把头埋在沙子里,好像看不见危险,危险就会消失,我正好跟鸵鸟的想法反过来了。
我住院的第一天,没有人主动找我说话,我看到几个十五到十八岁的孩子在医院里吵吵闹闹,开心得无以复加,她们从家里带了娃娃,当作住院的枕边陪伴,我也很想要自己带一个娃娃,虽然当时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却很想加入嬉戏打闹、精力旺盛的她们。
我听到苏乾懿在楼上说到“真奇妙,她在哪里,哪里就有欢声笑语呢!”一旁有点像是禹冰博士又有点像是我的妹妹的女声附和到“是呀,可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大眼睛女孩就是这几个小孩子的其中之一,她最活泼,我听到的声音把她成为“小玄凤”,叽叽喳喳说不停的话,她们一会要换床睡,一会又要彼此交换零食,一会又要讲睡眠故事,旁边一个大妈被她们吵死了。
随后,大眼睛女孩跑去跟眼镜男孩还有一个十三岁小男孩以及一个十七岁常常写生物题目的高考女孩玩指令牌了,我和旁边一个大妈得以安然入睡。
这里睡得太早了,我七点就睡了,我半夜醒来的时候她们还在玩指令牌,玩得有说有笑的,是青春洋溢的味道。我听到的声音告诉我,苏乾懿的碎片坠落在眼镜男孩身上,让我需要多关注他一下,我当时多么相信宿命呀,但是我跟那个小男孩根本没有话题聊,后来我就莫名其妙,一直躲着那个男孩。
由于魔都医院是男女混住,男孩和女孩只不过是隔着房间,所以我出来走的时候也遇见了好多男孩子。女孩们天天玩闹着,大眼睛小玄凤女孩带着小男孩小女孩们一起玩,这些游戏在我看来已经有些幼稚,但她们那个年纪刚刚好——其实我现在脑子也生锈了,玩不动理解不了小孩子的游戏。
吃饭在公共空间,一开始没有我的位子,我以为就是随便坐的,于是随机我坐在了一个贴着“后羿”标签的座位上,我在想后羿射日的那个后羿吗?我还嫦娥奔月呢!这里的一切难道都这么有神话色彩?
第一顿饭吃的是像千页豆腐一样的东西,味道还不错,带上了酱油和盐,QQ弹弹有嚼劲,那是魔都的特色烤麸,我想着,要是每顿都这样就好了,我吃不够。
后来清醒了些,看了菜谱知道每两周轮换一次菜,菜谱比较单调,早餐常常只有稀饭配肉松榨菜或是面包片、面包蓉,最讨厌吃白米稀饭的我常常把稀饭倒掉。
开始时的我因为幻觉还总是端着,觉得倒稀饭浪费粮食不太好,不是一个示例的典范,但后来为了报复自己听到的声音,我开始狂吃,放纵自己,不喜欢吃的稀饭也说倒就倒,这样随性多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