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正盛,清风习习。
佘青泞见到老猴王后,与诸多宾客聊得甚欢,铜钱在一边与陆云舒和大白聊得挺欢,等到新郎将新娘迎进门后吃了顿饭便走了。
铜钱不爱凑热闹,陆云舒早上没睡好,早早被人安排到了一座名为“昭明”的华美殿宇。
在去的路上,侯瑾瑜带着两男两女几迎面走来,侯瑾瑜看见铜钱,笑着打招呼:“陆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啊,刚刚吃得可好?”
铜钱笑道:“挺好,多谢三公子关心,我正要去屋子休息一会儿。”
有些苍白的病态男子道:“这位姑娘是谁啊?”
侯瑾瑜道:“这位是谷主家的大小姐。”说完又冲着铜钱笑道:“陆小姐,这四位都是在下的好友。”
陆谷主家的千金,自然没有人敢小觑,那病态男子最先道:“在下袁明绍,见过陆姑娘。”
另外一紫衣俏美的女子道:“我叫侯紫衣,是老猴王的孙侄女儿,这厢有礼了。”
白衣清丽的女子柔柔道:“小女子兴水月,见过陆姑娘。”
身着银灰色长衫的男子道:“在下兴水明,是阿月的兄长,见过陆姑娘。”
嗯…通过姓氏便能猜的出他们是分别来自三个大族的了,铜钱一一回礼,笑道:“不算什么千金,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侯紫衣望了铜钱一眼,笑道:“陆姑娘谦虚了,陆谷主对小女子的父亲有嗯,当初如果没有谷主的帮助,就没有如今我父亲这一脉了。”
兴水月看着侯紫衣,眼里满是鄙夷,嘲讽道:“你爹一个被老猴王收留的养子而已。”
侯紫衣咬了咬牙,不敢跟兴水月起冲突,因为的确如此,他的父亲没有神猿族的高尚血脉,只是半路被老猴王捡来的一只野猴子罢了。
这一支在整个家族虽然样样不缺,不怎么受重视,毕竟野猴怎能与神猿相提并论?兴水氏家族兴旺,比之侯氏更加繁盛,是三大家族中猿数最多了。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父辈荣耀,侯紫衣那一脉都是远远不如兴水氏的。
兴水明生气的道:“住口阿月!”
兴水月哼了一声,娇笑道:“这不是实话实说吗?”
说完她便袅袅婷婷地先走了,铜钱见这气氛不怎么好,于是道:“三公子,我先走了。”
侯瑾瑜尴尬的应了一声,看着侯紫衣柔声道:“别跟她计较,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于是剩下四人就这般离开了。
由于宴上没吃饱,铜钱又叫两名婢女送来几碟精美小菜与瓜果,吃完后一身疲惫全部散去,精神极好,问了两名婢女行宫中的一些美景后,便闲庭信步,在昭明殿转悠一圈。
铜钱走出殿宇,在回廊处目光变直,看着廊下花丛中,一个女子歪歪扭扭的走着,偶尔对着鲜花傻笑,偶尔张开手臂转圈圈,嘴里胡乱念叨着:
“天…下雨啦!不,没有下,是我在为少爷伤心呢,嘿嘿,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奴婢好想你。”
那女子感受到铜钱的目光,朝她咧嘴笑道:“你是谁呀?没见过耶。”
铜钱觉得这女子有些问题,当即就要走开,没想到那女子追了过来,才走几步,就听一声怒喝:“你这疯子还不退下!”
四个拿着托盘的婢女走了过来,其中两人放下盘子,架着那女子便走开了,女子嘴里不断胡言乱语。
另外两个婢女急忙上前赔罪道:“宫中下人惊扰了陆小姐,还望勿怪。”
铜钱道:“我没事,她这是怎么了?”
那婢女叹了口气,道:“那婢女名叫阿娇,是二公子的随身婢女,幼年时从瑶池洞捡回来的,对二公子有爱慕之心,二公子死后,她便有些神志不清了,时常无言乱语,行宫里的人都念着她可怜也没怎么管她,但今日毕竟不是普通日子,昨晚便下令将她关起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逃出来了。”
铜钱道:“多谢你告知,那她没法恢复了吗?”
那婢女道:“没用了。”
“好吧。”
离开这里后,铜钱便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在一处石头上坐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昭明殿里有个丫鬟说翠华馆菊花开得极好。
铜钱以前本就生活在市井,没少上山看野菊,许久没见过倒是颇为想念,于是在一番打听后便去了。
昭明殿与翠华馆并不是特别远,中间只隔着一个池子和潇湘苑,铜钱进去以后一看,果真名不虚传,黄白相间的菊花并没有用盆栽,而是就那般成片种在草地里。
铜钱原本以为这便已经非常漂亮了,路过的两个婢女向她说内院的开得最旺,铜钱当即就去了,幼小繁多的菊花遍地都是,让人赏心悦目,日头渐渐大了,铜钱跨过菊花海,进了一个林子,里面清幽宁静,舒适无比。
铜钱找了块好地方,两边都是比人高的草丛,中间一颗高大青松,正是遮挡日光的最佳地方,她靠在树干上,坐久了困意来袭,原本打算撑着睡意回去睡觉的。
可下一刻,草丛的对面便想起一阵女音:“你终于来了。”
这声音铜钱听起来十分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是哪个,万一是情人约会,她岂不是成了偷窥狂徒了?
铜钱几番思量,决定要走,对面又响起一道男音:“嗯,你怎么样了?”
铜钱小心翼翼一点点歪过脑袋,从草丛中看了过去,这一看便吓了一跳,一个黑袍人正与阿娇相对,阿娇此刻将衣服收拾了一番,看起来颇为得体,脸上复杂,绝没有之前的半点疯癫。
可是…她为什么要装疯呢?
铜钱捂着嘴巴还是决定留下,阿娇冷冷道:“我在这里受尽冷眼,你还要叫我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
黑袍人道:“再忍会儿,今晚你再假装最后一次,在婚宴时我祝你创入大殿,你将矛头指向文子彧,越乱越好。”
阿娇叹道:“好,事成之后记得带我走。”
黑袍人将她佣入怀里,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放心,等风波一过,我们一起走,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阿娇神色娇羞,抱住他的脖子吻了下去,黑袍人顺势而行,握住她的柔荑,一手解下她的衣衫,看着那泄出的春光,身子燥热,立即探了进去,两具身躯深深交融,颠鸾倒凤,淫.靡之音回荡不绝,一阵接着一阵。
可怜的铜钱是极想离开的,但又怕被二人发现,只好羞红着脸捂住耳朵祈祷这场云雨情能够快些过去,同时心中默念:“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偷听偷看的……”
大概半个时辰后,铜钱已经双腿发软,双手发酸了,她尝试着松开捂住耳朵的手,草丛外面淫.音慢慢停止,那阿娇一边娇喘一边羞红着脸整理衣衫,黑袍人见状,又将她拉入怀里揉搓了一番,才将各自衣裳穿好,最后,黑袍人带着笑意离开,阿娇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会儿便走了。
看见两人离开的方向都不是朝这边,铜钱默默放心,又等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回到昭明殿的铜钱见陆云舒在跟几个丫鬟聊得水深火热的,那几个丫鬟见到铜钱,纷纷起身行礼,唯恐铜钱会怪罪她,铜钱只是朝她们笑了笑。
陆云舒扑进她的怀里,道:“姐姐你去哪儿了?怎么脸这么红?”
铜钱摸了摸脸,镇定的道:“我刚刚…去赏景了,在外面晒了一会儿,热的。”
“哦,那你要不要陪我们一起斗蛐蛐儿?可好玩了。”
铜钱对着陆云舒道:“我就不了,你看见娘和爹了吗?”
陆云舒摇摇头:“我睡醒以后一直在这里,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另一个丫鬟道:“陆小姐,谷主与夫人正在主殿呢。”
她说的主殿也就是月华殿了,铜钱道:“多谢告知,我先过去了。”
那丫鬟又道:“陆小姐可识得路,要不要奴婢带您过去。”
“不了,你们继续玩吧。”铜钱说完这话后便走了,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主殿,里面依旧热闹无比,来了很多新面孔。
铜钱远远看去,佘青泞在一众人妖间笑语相迎,风光无比,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陆玄忽然出现在她的身边,道:“你怎么不过去啊?”
铜钱见是陆玄,放下心来,道:“我只是路过,跟那些人不熟,去了也没趣儿,爹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