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担忧地向林凡询问：“这小子如此行径，似乎有些过了。要不要——”

只是他的话都还没说完，就听见林凡小声的提醒。

“他受的苦，足以扭曲一个人的心性。让他发泄发泄也好，况且这些人，的确该死。”

之前，林凡其实就知道林家的经历，只是在收徒前，他透过林平之的记忆，看到了更多的细节。

无数的无辜老幼被杀，甚至有些被当做人质，要挟林家的镖师投降，而镖师们，在投降后，不但没能保住自己的家人，反而是被废了手脚，亲眼瞧着亲人被害。

林平之的行为，其实就在复刻当日青城派的手段。

在林凡看来，这或许可以让林平之正视自己曾经的经历，从而避免留下心魔。

至于是否能成，林凡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徒弟的本事才是自己进步的根基，至于心态会不会崩，其实反而的次要的。

他这些年的经历，早已让他可以平静的面对一切，其中便包括，人情、社交的取舍等等。

“怎么？都不知该怎么选？那我便好心，帮帮你们！”

说完，林平之手中长剑再度一晃，罗人杰立刻又发出一声惨叫。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罗人杰已经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他佝偻着，两条臂膀满是鲜血，脸上表情更是狰狞。

“这家伙的双手都废了，你们是留着他，回去请功，还是杀了他，换你们活命？”

这下，青城派的弟子再没犹豫，直接便冲到罗人杰的面前。

不过他们的手上有伤，力道和准头自然不够，连着刺了几次，罗人杰这才不甘地死去。

他显然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死在，曾经自己设计的乐趣之下。

片刻后，众青城派弟子，不安地看着林平之，似乎是在确认，林平之是否会后悔。

林平之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众人如蒙大赦，正想离开，结果林平之却又补了一句。

“你们若是敢把我的踪迹说出去，后果，你们该知道的！”

众人连忙答应，而后相互搀扶着离开。

林平之瞧着众人离开，随后快步向院落折返。

他才一进门，还没说自己都做了什么，林凡却先一步开口。

“其实，你没必要说那些，他们不可能不泄露你的行迹。”

林平之闻言，这才知道，林凡其实一直都在瞧着自己。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而后颇为惶恐地向林凡赔罪。

“是弟子一时疏忽了，还请师父给弟子个机会，弟子即刻便去将他们全都杀了。”

林凡瞥了林平之一眼，心中不禁有些唏嘘。

自己这个傻徒弟，简直就是个矛盾体，明明刚刚已经表露出狠辣冷酷的一面，可最后，居然还是将人放了。

不过仔细想想，有这样的徒弟也未必就是坏事，至少说明他的本性并不算坏。

于是，林凡向五竹比划了一下，而后有些慵懒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