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州城的青楼女子听闻知州大人要选人到四殿下举办的诗会伺候,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抢着要去。
一位有些年长的女子不住地往自己脸搽脂抹粉,激动地对服侍自己的小丫头道:“当年我是儋州花魁时,门求见的客人数不胜数,送门的金银珠宝让人眼花缭乱。”
“如今我老了,那些客人们都忘了我,妈妈也不给我好脸色瞧,只恨我年轻时目光短浅,没有及时抽身脱离苦海。”
“这次四殿下举办诗会是个大好的机会,我若是能有幸参加诗会,得到殿下只言片语的称赞,今后凭着这个由头,也能涨回身价,赚个赎身钱出来。”
小丫头只有十岁,不明白女子的话,只唯唯诺诺地应和着答应。
女子满不在乎小丫头的回答,自顾自地说着。
儋州城最大的青楼醉欢楼,老鸨欢喜地对醉欢楼头牌花魁含烟道:“好女儿,我已经和郑通判打好了招呼,诗会那日会给你安排一曲独舞,你可千万要抓住这个好机会。京都的司理理姑娘,只因四皇子为她作了一首词,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见她一面。”
“诗会那日,你要是能引起四殿下的注意,肯为你做一首诗词,那咱们醉欢楼可就发了!”
老鸨想到那个场景,笑得脸褶皱都深了几分。
含烟樱唇轻轻咬了一下胭脂纸,本就诱人的红唇更加诱人了,轻笑道:“妈妈放心,只要四殿下是个男人……哪怕是个汗毛没长齐的男人,女儿也能迷得他神魂颠倒。”
老鸨笑道:“好女儿,依我看呐,那个京都的司理理未必比得你。只要这次你能让四殿下垂幸,今后可是要什么有什么。”
含烟睨了一眼老鸨,意味深长道:“女儿不求其他,只求今后妈妈不要忘了女儿才好。”
老鸨一副吃惊的表情道:“女儿这是说的哪里话,在妈妈心里,你就是妈妈亲女儿,比亲女儿还亲!”
醉欢楼的角落里,两个貌美年轻的女孩低头窃窃私语。
“四殿下竟然要在我们儋州举办诗会,郑通判说要从咱们楼里选些姑娘到诗会伺候呢。”
“要是能被选中,便能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四殿下了!”
两人说到这里心照不宣,回到房里把自己的积蓄都拿出来,准备贿赂一下选人的小吏。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到了举办诗会这天,范贤来到五竺的杂货小铺。
五竺低头做木工活,平静地道:“你遇到难事了?”
范贤叹口气道:“五竺数……我有个老乡想见我,可是我没想好要不要去见他。”
五竺奇道:“老乡?”
他自小看着范贤长大,对范贤身边人了如指掌,并不知道有什么能被范贤称为老乡的人。
范贤忙解释道:“我们只有书信往来,没见过面。那个老乡的意思就是笔友,对,笔友。”
五竺愣了愣,木然道:“我不明白,是朋友吗?是的话就去见吧,我陪着你,没人能伤你。”
范贤拧着眉头道:“也不算是朋友……应该也不会伤害我。”
五竺想了想,道:“是有什么理由让人不好去见他?”
范贤想了想,道:“要给他磕头行礼算吗?”
一想到给同是现代人的人磕头行礼,范贤便有些接受不了。
五竺道:“他是个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