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脑一热对着小偷的背影冲了过去。“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你这个混蛋!”
后面的事情他自己也记不清了,等他有记忆的时候是在楼道的拐角处,他浑身是血,手里拿着一把血液不断滴落的匕首。姗姗来迟的警察正在检查他的受伤程度。他面前,那个小偷,死状狰狞凄惨。
后来这件事上了新闻和日本的报纸头条,他最终以正当防卫的理由当庭释放。尽管如此直到二审结束他还是在警察局里呆了足足一个星期。
等他回到家里,只有卧病在床的母亲一个人等着他。因为他也杀了那个小偷,所以他们只得到了相当少的赔偿。当那叠日元放到他的手心的时候他想到的是:“两条人命,就值这么一点儿钱?”
父亲的葬礼办的相当简谱,来吊唁的人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个,尽管人们都在劝他要节哀顺变,但他没有感到一点儿悲伤。有的只有冷漠,和面无表情。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依然重复着父亲出事前的日子,只是偶尔会看一看卧病在床的母亲。
他的母亲一遍又一遍叫喊着,因为她没法利落的起床去上厕所。他最终还是一声不吭的放下游戏,去搀扶自己的母亲上厕所。直到有一天他妈妈把尿尿在了床上,搞得满屋子骚气冲天。他愤怒的把母亲从床上扯到地上,大骂她是笨蛋!为什么要把尿尿在床上!你是三岁小孩吗!
他妈妈只是害怕的打颤,低声的呜咽。
看见这一幕,他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这个家里已经没有比他更强大的人了。
当天晚上他做了个噩梦,梦见父亲遇难那个晚上,他又回到那个恐怖的凌晨。可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知道那天的结局,他回想起了一切,他从后背抱住那个小偷,两人撞出了家门,一并倒在了楼道里。小偷手里沾满父亲鲜血的匕首在这过程中脱出小偷的手,掉在了地上。
他目标明确一把捡起匕首对着小偷疯狂的刺。小偷哀嚎着,求饶着,他全然不顾。为了刺的更顺畅,他把小偷压在身下,用双膝压住控制小偷的双手,又是惨无人道的乱劈胡砍!在鲜血淋漓中他开始狂笑,笑的愈发病态,猖狂!
翁的一声!他从睡梦中醒来,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他又听到一些稀稀疏疏的动静,就和父亲出事那天晚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