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将目光淡淡地落在男人宽大的衣袖之下。
果不其然,她看到了一道道熟悉的疤痕,遍布在他的手上。
…
“夏夏,为何哭了?”
萧景砚手足无措地将她抱在怀中,想要抬手拂去她面上的泪痕。
邬夏夏看着他执着的模样,眼中的酸涩愈发浓烈,泪水愈发汹涌,伴随这些的是,她眼底死死压抑着的思念和愤恨。
“萧景砚,都到了现在....你以为挖出这些陈年旧事还有意思吗?”
她眼中无光,轻声呢喃着。
他明明厌恶梨花,却又一次次地赠她。
当念她以为阿衍哥哥死了,萧景砚赠了她一朵,那时,她很是欢喜,也很感激。
如今他亲手拆散了他们,却又赠她了一朵,她恨他。
那些尘封的记忆就像不可磨灭的伤痛,这朵梨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两段最痛苦的回忆。
男人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眼底满是落寞。
“夏夏,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她没有再理他。
萧景砚叹气,用狐裘将她裹紧,抱着她走向了寝殿,让曹全把饭菜再送一份回去。
怀中的女子乖的不像话,一声不吭地任由他抱着,像个精致的人偶般任由他操控着。
他将她放在软榻上,轻柔地没有碰到她的小腹。
夏夏有了他的骨肉。
想到此,他的心中还是被满满的幸福填满,即使,只有他一人高兴。
“夏夏,年后不久,我就要出征了。”
殿内,一道男人沉重的嗓音响起。
邬夏夏有些意外,不禁脑中渐渐思考着。
金国已亡,如今离魏国最近的就是梁国了.....
梁国相比魏国还要再靠北边一些,大多靠蛮力取胜,魏国虽说重武善战,但若是单论武力,怕是没那么容易攻下梁国。
“半年。”
“只需半年,我再为夏夏造一座独一无二的行宫可好?”他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一下下一下,似在自言自语。
就在他以为女子依旧不愿意开口时。
邬夏夏看着他的背影,问了一句:“萧景砚,你想要的是什么,一统天下吗?”
男人脊背略微僵了一瞬,苦涩地笑了笑。
“曾经是。”
原本只是想得到她,还有她身上的气运,一举两得,又有什么不好?
但他还是错了,错得离谱。
他低估了夏夏在他心里的位置,也从未看清过自己。
萧景砚转身,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她:“夏夏,你会等我回来吗?”
可是很快,他又自嘲地笑了笑。
“我都在想些什么,你应当恨不得我战死沙场吧?”
“这样,你就自由了.....”
邬夏夏最讨厌的就是他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总是把他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头上。
她没再理他,气得转过了身。
她倒是希望他死了,等到那个时候,她就一个人回青云峰,至少那里,还有她和阿衍哥哥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