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早晨,鸟叫声是格外地清脆,阳光透过窗户映射在桌上,在臂膀上,在她的脸颊上,清晨里的阳小哥,相比午后的阳阿叔,温柔了不少,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映衬在我们的身上,传递出来的温度,让我们的胸膛在慢慢升温着,清晨里的阳小哥,是多么地受人欢迎,也是多么地讨人喜欢,只是那午后里的阳阿叔,人人却避而远之,散发出的光芒,太过耀眼,也太过火辣了。
久未放晴的天空,到处都弥漫着清新的气息,还有她那四处飘散着的香水味,慢慢地向着我靠近,笼罩在我的身旁,好似要紧紧地把我给包裹住,甚至连一点呼吸的空隙,也不要留下一点给我,在这场美梦中,我睡得有些香甜……
一如往常,卷子一交,一个崭新的周末又要到来了,走出校门的小青年们,卸下了满身的疲惫,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才是那最纯粹、最原始,也是最纯真的,来时的大包小包,回时的饱腹空囊,从学校带离的卷子,等到回来时还是先前的模样,短短的时光,或许只有在发下来的那一刻,匆匆地与她见过一面,此后,你我之间,却没有再能够相见过,再见时,你依旧是先前模样,可我,却早已不是彼时的我。
放学后的公交,依旧是那么地拥挤,散发的酸臭味混杂着街边小摊飘散出来的滚滚浓烟,多了些许辛辣,多了些许香甜,也多了些许刺鼻,司机师傅的一个急刹车,有人踩着脚,有人趴在地,有人的小手牵在了一起,有人却紧紧相拥,好似在慢慢浅尝着爱情到来前的滋味,就连躲藏在鼻孔里的小细胞们,也在人们一个个的,接连不断的喷嚏声中,悄悄地探出头来,尽情享受着公交车内的那一场场视觉盛宴。
我站在公交站牌旁,看着那渐渐少去的人群,等着那许久了,还没到来的13路车,鸣笛声,车子启动时发动机散发出的声音,还有那排放着的尾气,在这条只有双向的马路上,不断地循环着,循环着,13路车,却始终还是没有到来,等来的,却是在慢慢向我走近的她,我的会珍。
“周星星,在等13路车吧”
“你怎么知道的,你,不回家吗?”
“你的小秘密我还不知道啊,我跟我妈妈说了,在外面逛逛,今天可以晚一点回去”
“……”
“况且我自己也可以回去的,妈妈对我很放心的”
“这样子啊,那……你要去哪里”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有我的地方,也有你”
“只是这13路车,今天来得有些迟了”
“不迟,我等得起它,也等得起你,兜兜转转,还是会到来的”
我没有再回答,只是向着她的方向靠了靠,我们的距离,更近了,她那均匀的呼吸,轻轻地打在了我的胸口上,慢慢地,开始有些急促。
13路车上,她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用手撑着脑袋,静静地看着过往的车流和人群,透过缝隙吹进来的凉风,打散了她那折在耳后的发丝,正轻轻地,敲打着她的脸庞,她依旧向着窗外,有些出神,没有察觉。
我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往后靠了靠,静静地看着头顶上方那晃动着的把手,不知道它,到底和上多少人,握过了手,或许,有很多吧,渐渐地,耷拉下来的眼皮,把我的视线变得模糊了起来,我的双眼,慢慢地紧闭了起来。
司机突然的起速和急刹,没有丝毫防备的她,踩在了我的脚上,向着我的方向,扑倒在了我的怀里,撑起紧闭的双眼,我把她搂地紧紧的,散落的头发,盖住了我的小臂,随风,慢慢起舞着,一手抓着我的臂膀,一手搂紧着我的腰的她,有些失了神,脸上泛起的红晕,大片大片的,久久没有消散……
带着她,我们来到了护城河边,荡漾着的河水,掀起的一丝丝波纹,映衬着我们俩的影子,随着河水的流动,在慢慢荡漾着,荡漾着,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边际,路过的鱼儿,也探出脑袋来,向着我们,溅来了那小小的水花,晚霞的映衬,好似给我们带来了些许曙光,照射过来的光芒,少了些许火辣,却多了些许轻柔,清晨里的阳小哥,在落日前的最后一刻,把他那今天最后的光芒,绽放给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