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一定要带回来。”小丑用帕子擦拭了一下金丝眼镜戴好，十分温和地拍了拍羊驼的肩膀：“不要自己乱跑，听熊猫的话。别惹事生非找麻烦，遇到那群疯子躲着点。”

方块也郑重其事的说：“下次我们收拾那伙人，你们几个小心，尤其是劝着熊猫姐，她脾气爆，能力强。别让她和那边对上，正事要紧。”

张嘉一声不吭的盯着三人，心里吐槽几个人可笑的代号，好不容易忍住笑容，好意提醒：“方块，我们是不是也该去登机口了？”

三人很快登机，个高腿长的空姐在舱门引导三人入座，一身深蓝色的工作服，裤管都熨烫的没有一丝一毫褶皱，显得特别专业。

“这头等舱啊。”张嘉看了一眼安静宽敞的机舱。

她愣一下，眼神落到方块脸上。

“我们老板不差钱。”方块得意的说，“我们就当出来旅游好不喽？别紧张，别怕。”

“我们接下来还得转机，休息一下，晚点空姐会叫我们。”小丑淡淡地撇了张嘉一眼。

张嘉没注意，看了一眼方块放到桌子上的东西，名字被一个包盖着。只能看到护照，护照下面压着登机牌。

隐约露出登机时间和目的地，却不怎么好看清。落座后聊了不少，但方块并没提羊驼那伙人，张嘉只能暂时放下这个疑惑。

后方有人在咳嗽，张嘉不动声色看了一眼。

是一个戴帽子的中年女人，她好像是吃面包呛住了。

旁边还有几个看起来很朴素的女人，都安静的坐着。

还有一个小孩在打游戏，明明一身粉粉的裙子，看起来很乖，但一双腿踢踢踏踏的，极度不老实。

估计是不用联网的游戏吧。

有点诡异的是，张嘉其实在上飞机前看到过这些人。

比如前面在打瞌睡的金发男人之前在机场，站在角落柱子旁边，低着头摆弄着手机，还时不时地抬起眼扫扫周围，一看就猥琐。

随着他漫不经心的借着伸懒腰看过来的一眼，张嘉也假装打哈欠，揉了揉眼睛。

通过发丝的缝隙，她看见金发男人的眼神从机舱内每个角落滑过，打量着几个女人。

张嘉心里一激灵，也许，一行人被盯上了！

她本来想和方块说，可是方块在和她老板交流，低声细语，听不清。

她思忖地拍了拍对方，“饿了，什么时候发饭？”

趁对方诧异看过来的一瞬间，她靠到对方肩膀上悄咪咪说：“感觉有几个人在登机前看到过，你有注意吗？”

方块很配合：“我知道了，按一下这个服务铃就行。”她很热情的教，然后空姐送了食物过来。

张嘉面不改色的打开面包吃了起来，还喝了一口橙汁。

飞机外面正是云层，太阳耀眼的光穿透云层撒到飞机上。

起初一切都很平常，可逐渐有灰白色的雾攀爬进飞机内部，周围的人逐渐僵住，每个人的面前都几乎完全被遮挡住，几乎所有人陷入绝望。

张嘉呆呆坐着，听着广播里不真切的安抚声。

前方一道白皮书漂浮着，她伸手去够，却根本触碰不到。

书本厚重，却又无视任何重力孤独的悬浮在机舱内。

她双手沉重绵软的举着，捏着书却取不下来，她拼命的拽住，甚至站了起来，被安全带勒住她也不舍得放手，仿佛被迷住了。

那一刻周围的空间几乎失色，失去了真实的感触。一切现实都变得虚假，窗外的云层变得灰白，蓝天翻滚着。

空姐在广播里的声音如同受到干扰，卡顿严重，发出滋滋电流声——

她几乎双耳失聪，双目失明。

一切都远去，再次清醒过来，她低头看了一眼，一切都很正常，她手里还捏着面包。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禁焦灼。

“我刚刚怎么了？”她捂住脑袋回忆。

张嘉不停回想，却一无所获。没什么变化，但是她确定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

冷静！

冷静下来。

她环绕着看了一眼飞机内的乘客，没错，一切确确实实地毫无变化。

突然她垂首看向了手里一本灰白色的书，她忍着莫名排斥的感觉触碰了一下封面，一道黏腻的触手却挡在了书本与她之间。

是手机上的怪物，它挡住了自己，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