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堂堂三品大员,在朝堂上也见识过陈元清的威风。
这下子,他脸色一变,慌忙起身,点头哈腰地施礼:“下官参见阴阳侯!”
陈元清嘴角轻轻一扬:“宋大人,你这么火急火燎地要让京兆府放人,不会是和那史大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宋义浑身一抖,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哪有哪有……只是曾经与史大钱有过一段交情,绝无他念。今日闻听他无辜遭扣押,这才急忙赶来。若他真有过错,别说是京兆府,我宋义肯定亲自出手。但依我对他的了解,史大钱可是个本分的商人,向来举止稳重,哪里会做什么违法乱纪之事。”
陈元清听了,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目光如炬,仿佛要看透宋义的内心。
“宋大人,您总说自己是个老实人,一生无恶行。那史大钱数年前在府中那档子杀人抢女人的事儿,您又作何解释呢?”陈元清一边问,一边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啊?”宋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脸色瞬间变得精彩万分,他本以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早该随风而去了,连带着那些卷宗也该化为灰烬。
心里直打鼓,这陈元清是从哪儿翻出这些陈年旧账的?
他突然想起朝堂上那些关于陈元清在清水县如何铁面无私的传闻,一时间,宋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面色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宋大人,您既然是刑部的大人,不妨今晚就留下吧。待夜幕降临,本侯要开堂问案,也让您亲眼见证一下,那史大钱是否真如您所说,是个心地善良的老实人。”陈元清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宋义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脊背升起,尤其在听说要一同问案时,他的两条腿不争气地抖了抖,几乎要软倒在地。
心里七上八下,这审案,难道真的要像民间传说那样,请鬼神过堂不成?
正当宋义心乱如麻时,旁边的赵胜一声怒斥:“宋义,侯爷让你留下,你敢不应命?”
“啊?”宋义一个激灵,忙不迭地回答,“下官不敢,下官自然遵命。”
整个下午,宋义和唐开都如坐针毡。
宋义脑海中不时浮现史大钱的事情。
心中的恐惧,更是被陈元清邀请留下的决定激得犹如滚水般翻腾,而陈元清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更是让他心中某个不安的念头越演越烈。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炸开了锅,街头巷尾都在窃窃私语。
原来,新晋阴阳侯陈元清要审理那个平日里横行霸道的史大钱。
这史大钱城里谁没受过他的气?
可这家伙朝中有人,百姓们有苦无处诉。
一听说那铁面无私的阴阳侯要整治史大钱,大伙儿心里那个痛快。
这消息传得快,连皇宫里的李世民也知道了。
他正和长孙皇后闲聊,听说这事后,来了兴致。
他自己也受过阴阳侯的审问,那场面,至今难忘。
他心里琢磨,这回可得去看看,那史大钱是不是也会被吓得腿软。
若是只有自己一人腿软,这脸上也挂不住,如果都是一样,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世民转头对身边的皇后说:“这阴阳侯审案,可是比宫里的戏还好看,朕要不亲自去瞧瞧,岂不是错过了好戏?”
长孙皇后真是聪明绝顶,她一眼就从李世民那两眼放光的模样里瞧出了他的小心思。
长孙皇后眼波流转,笑意盈盈:“我对阴阳侯的断案也颇感兴趣,不知他如何让阴魂招供。二哥若去,不如也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