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那边的女孩咯咯咯笑:“我给你拍了张背影照,发现了这些字,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我就按照上面的请求照办了,那个司机真的送你去精神病院了吗?哈哈哈哈……”
她还把他拿琴的背影照片发了过来。照片上熊帆又高又瘦,头发疏于打理已盖过了耳朵,孤独而落寞。
语音里面她笑得不行,熊帆感觉无地自容,都快崩溃了。
这件t恤怎么回事?!
滴滴滴滴,还有请求不断进来,不不行!他从出生起微信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刚才那些学生都想跟他玩闹。
他连忙设置了无法添加好友,总算清净了,他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但是女孩已经加进来了,他不好意思现在就删。他温和腼腆,从小很少拒绝女生的要求。以后等有一天再删吧。
他把女孩的状态设为不可见,这样就不用看到她朋友圈那些伤春悲秋无关痛痒的文字和照片了。
“熊帆,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还没有认出我吗?”
过了一会儿,女孩有一条新的信息发来。
“嗯?”
他仔细看女孩的照片,皱着眉头,在脑海里面苦苦搜索。
“你小学读的江海是吧?”女孩又问。
在江海小学读书时,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有个比他小四岁的小妹妹,总是不依不饶让他唱歌。
那个女孩父母都是治愈者,她从小就是个天才儿童,很安静,眼睛总是盯着一个地方不说话,但是心里好像什么都明白。
她是熊帆的同桌,跳级来到他的班里,跟他一起读了四年书。
他不会解的题目都抄她,报酬就是教她唱歌,唱歌,唱无数首歌。没有歌的话,她会编歌词给他,他们甚至共同创作过一首足球队歌。
其他同学也喜欢让她教自己算数,把零食分给她,他们共同的书桌很快就开了小卖部。他美滋滋地做过白日梦,长大后他们要是结婚,开个小卖部就不愁进账啦!
“啊,所以是你,聂莎莎?”
“对啦!榆木脑袋!你的反射弧真够长的!”那边娇嗔地说,“你说过要教我唱歌,这么多年,你忘啦!”
还不是因为他的妈妈,因为他没考上重点初中,硬是要求他和莎莎断绝了联系,而且从此不许他跟任何女生搭腔。
然而,想不到在他今天这么走投无路几乎自尽的时候,她又出现了。
“改天吃饭,或喝咖啡,或逛动物园,如何?”聂莎莎同学盛情邀约。
这个异世界虽然危险重重,但是普通人们视经历心灵破碎的无力天使如家常便饭,很多情况下并不会歧视他们。
“好!”他一口答应。如果是其他人他可能会犹豫再三最后推辞,但是对聂莎莎,他感觉如果拒绝会很伤她的心。
时钟来到凌晨一点半,他赶快睡去,否则,病症又会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