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天破门而入,俊美的面容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宋雅,就因为我要纳云曦为妾,你就要与我和离?你怎会变得如此善妒!连这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叶云天恼怒异常,手中的瓷瓶登时被捏的粉碎。
“我说过,我不会动你叶家主母之位,你究竟是不信我,还是……”
“叶家主母之位?呵呵,你口口声声、反反复复所说的这叶家主母之位,究竟有何处能优待于我的地方,你倒是说说?”
面对如同正在发怒的雄狮似的叶云天,宋雅没有丝毫畏惧,她迎着那双吃人的眼睛,冷声反问道。
“嫁进叶家这一年多,我拿着嫁妆补贴府里吃穿用度何止万两白银,白天要想着法子经营起亏损的商铺,晚上还要照顾体弱的小叔和患病的祖母,下人需要管教,庭院需要打理,宾客还要应酬。”
“若是夫君能够体谅其中辛苦也就罢了,可偏偏叶大将军你在大婚第二日便要率军出征,这一去便是整整五百个日夜,好不容易熬到你凯旋归家,却带着另一个女人回来,用刀逼着我剜血剔骨给她治病!”
“结发夫妻,肺腑之言,血肉之躯,你视若无睹,听若未闻,漠不关心!”
“只是冷眼说上妒妇两字便定了我的罪,教我百口莫辩。”
“你倒是告诉我啊,做了你叶家主母,你叶家给了我什么?”
宋雅字字泣血,冷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叶云天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可宋雅却不打算就这么潦草收场。
两军既已对垒,不让对方见血,怎么能鸣金收兵呢?
“今日我就是当着你的面提和离二字,你又能怎样?你若是不允,明日我便去太和殿前跪着,你叶家是满门忠烈不假,可我宋氏守护三十万里苗疆,在那里又有哪一寸土地少了我宋家儿郎的热血!若是一道和离旨意下来,你在官家面前,怕也是少不了落个薄情寡义、喜新厌旧的名声!”
“宋雅!你敢!”
叶云天双目通红,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择人而噬。
“笑话,我有何不敢?”宋雅眸子一冷。
“敢如此跟我说话,我看你这大山里长大的村妇,女则女戒是都看到了狗肚子里!”
眼见叶云天快步上前,伸手就要掐住宋雅的脖子,一旁默不作声的叶云飞终于看不下去,挡在宋雅身前。
“让开!”叶云天强忍着怒气。
叶云飞望着自小到大他一直敬重无比的大哥,那神情之中汹涌的戾气,他竟头一次感到如此陌生。
“不让。”可此刻,他却毫不退让。
“滚开!”
叶云天一怒之下,拨开为了眼前不知好歹的女人胆敢忤逆自己的弟弟。
叶云飞猝不及防,重重地摔在圆桌旁的座椅上,桌上的茶具被撞得七零八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爷!二爷!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门外的福宝听见撞击声和瓷器摔碎的声音,慌忙地赶了过来。
看见二爷竟跌坐在地,大爷和夫人气势汹汹地对峙着,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去扶倒地的叶云飞。
“二爷,您怎么摔了!快起来!小心碎片!”
福宝说着正欲伸手搀扶,却对上了叶云天一对锐利的眸子,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吞了吞口水。
她还从未见过大爷这般煞气腾腾的样子,简直比话本里的蛮子还要凶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