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斌,世界上最悬疑的是人心,但你不能把人心看得那么黑暗。“朱天添语重心长地对他的弟子说道。“这是师傅离职前对你的最后嘱托,好好干好民警,你会喜欢上的。“
我铭记着师傅的嘱托,在汉琦镇接过师傅的班,干了两年的民警。我平时帮助居民找找猫,登记信息什么的,并没有遇见什么悬疑的事。因此,我也一直不懂师傅对我说这句话有什么作用。
我从书中读到的是人类无限的光辉。而且我自是认为物质条件很好的今天,人类的光辉具绝对优势,黑暗自然是无葬身之地。
宁静的夜晚中,警局亭前,我恰意地值着班,吵闹的人群已然不见,遍地的青蛙和蟋蟀开始了放声歌唱。好一个“蟋鸣蛙歌入夏风,影子起舞随月光”,好一个恰意。老人们却常说,这是牛鬼蛇神出现的时间,这还真是不解风情呀!
晚上7点半了。
“叮——咚——,叮咚——”突然一通电话袭来,月下的影子停下了舞蹈。
“章哲斌,龙前组7点钟发生一场车祸,需要我们民警的协助,快快出警。”我听到了局长非常局促的语气。
“收到。”
我急忙召集同事,宣布局长的命令,同事立马开上警车,出警了……
这天晚上(2016年6月19号)发生了一起意外死亡,是车祸。
“一位19岁的龙前组少年。真是可惜。“同事高开峰惋惜地说道。
看来高开峰同事了解了一点情况,我开始向他追问。
“我姐就在龙前组,她刚才打电话和我说了一下。”高开峰说了一句后,才开始说他知道的情况,“那个叫李松霖一直有在晚跑的习惯,大概在晚上9点左右。那个晚上一个小伙子练车,晚上天黑再加上那小伙子本身的车技就不好,这样就发生车祸了。哎呀,真可惜。”
同行的同事的脸上充满着好奇,目光也在那一刻聚集在高开峰上。
高开峰沉默了一会,“我嫁到龙前的姐姐和我说呀,这件事很恐怖啊。那个小伙子撞人了之后,沿路跑,边跑边大声喊。”
讲完,高开峰一脸沉重地沉默起来,一动不动。此刻就只有车子发动机的声音。
那一刻空气凝聚了,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占据了耳朵,各个同事的眼睛都睁大了几分。我的嘴上的肌肉刚想收缩时,高开峰突然开口大喊,“谋杀——谋杀——,谋杀——,谋杀——”这突然而来的声音打破了那短暂的凝聚,也给我们的心中来了一击。
“你叙述能不能别那么传神,吓死我了。”女同事拍拍胸膛,说道。
“我的我的,我讲故事讲深了,我姐就这样和我讲的。嘿嘿嘿。”高开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时的气氛才缓和下来。
“继续说吧,开峰。”
“那个小伙子这样一喊,引得全村的人都注意到了,爱看热闹的村民都去看了,也有村民报了警。”
“那个开车的小伙子也怪可惜的,他就一直说着这是谋杀,看他那样子,怕是被吓傻了,怕是被吓傻了。吓傻了噢。”
……
就这样高开峰说完了他要说的情况,我们在脑海中都重新捋再一下情况,整个车都保持着一股安静。
高开峰开启了车上的电台,跟着电台亨起了歌
“人生难解少年时的愁——”
再行驶了一刻钟,高开峰再次开口了。
“龙前组那里修国道征收土地,最近好几起纠纷。“
“噢?你了解龙前组的情况?”我看了看高开峰。
“我的姐姐在龙前村,她那村里发生一些事,她和我讲过。主要是她需要什么帮助,也会和我说。”我看着这位平常不怎么关心工作的同事,觉得他有点不寻常,我就这样看着高开峰。他确实过于重复他姐姐了。
高开峰透过车前的镜子看着我,发现了我的眼神在看着他。他微笑说道:“李松霖是个好人,我挺欣赏他的。”
高开峰明显是见到了我的怀疑,然后给了我一个理由。突然我重新再认识到了这位同事:高开峰心思是缜密的,其有反常。
“说说看吧,我有点子好奇。”我的脸色立马转成微笑,也为了缓和一下刚才对视的尴尬。
……
通过聊天我了解到这些情况:
死者叫李松霖,男,今年19岁,是个大一学生,近半年来都在请假状态,一直在家。死亡地点在正在修路的国道上。
修路的人一边拆老路一边建新路,故是老路和新路是同时使用的,这也是为了方便村民。那条国道很大,来的人也很少,自然就成为了练车拿驾驶证的人练车的好地方。开车撞人者就是其中一个,6月19号晚上在那路上练车,然后撞到了李松霖。
李林霖(死者)有一个哥哥(李松涛,24岁)和一个妹妹(李松运,18岁),父亲(李林杰,48岁)、母亲(王琳,46岁)和爷爷(李森强,69岁)、奶奶(赵敏,68岁)。
还有一点村里的情况:三个月前国家开始征收山林和田地,这导致村里的经济纠纷变得很多。李森强的三兄弟(李林品,李林杰,李林宇)就闹得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