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也不必这么直接，其实我也没那么坚强。

苏唯揉着眉心，等待宁剑秋解释，既然自己还活着，那肯定是没死。

宁剑秋认真的看着他。

“我观你武学，是牧天府的底子，你的老师是谁？”

牧天府与其他世家门派不同，不称师父称老师，避免彼此间过于密切。

“我情况比较特殊，还没有正式入牧天府，所有也没有老师，武学都是自己参悟的。”

“难怪。”

宁剑秋有些为他惋惜。

“你的路，走错了。”

“啊？”

宁剑秋取来一只空茶杯，平放在身前，耐心为他从最基础的讲起。

“人间武道，先筑基后超凡，筑基打磨肉身、凝练精神，从而沟通天地，能‘看到’无处不在的天地尘埃。”

“各家法门有差异，但目标都是与天地建立联系，我看你已经圆满筑基，到这里大概是没问题的。”

聚精境炼体，会神境强精神，枷锁境感知天地，确实与她说的完全相符合。

原来那些无处不在的气雾真正的名字叫做天地尘埃。

苏唯不断点头，像一个认真听先生讲课的懵懂稚童。

“超凡之后，武学开始分内外，以心法向内求，强大自身，以武技向外拓，追求手段变化、杀力最大。”

内、外？

心法、武技？

完全陌生的词汇，让苏唯有了不祥的预感。

“你的问题正是出在这上面。”

宁剑秋微微颔首，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提起水壶，往茶杯中慢慢注水。

“筑基后，有初生、凝尘，采露，含珠四境，循序渐进，如同这杯茶，是不断汲取天地尘埃满足自身的过程。”

“人体有720穴窍，能张开穴窍、吸纳天地尘埃修出罡气为初生境，罡气布满周身是凝尘，罡气化液为采露、成功孕育出命珠才踏入含珠境。”

“而要达到这一切，靠的就是心法，心法存续茶水，茶水是泼还是撒，泼多少、泼多远，则是由武技决定。”

苏唯看着逐渐蓄满的茶杯，怔怔然问道：“那要是不修心法，只修武技呢？”

“没有积蓄，便每次只能直接向天地借力，借得少还好，短时间损伤不大，借得多了……”

她没说完，因为苏唯已经懂了。

借力太多，超出承受极限，怕是会被撑碎。

而且天地之力不是柔顺的茶水，即使借得少，每次也会伤及根本，

不修内法，不强化自身，终究会到达那条界限。

其实也怪不得任何人，

牧天府传下的本就是基础武学，寻常人学成，没有后续功法，顺理成章就该入府，到时候自然有人指路，

谁能想到世间有人能像他这般，三日不到，学成不说，还将功法推到了凝尘境。

苏唯满眼苦涩，再一次深感野路子处处是危机，弄不好就连性命都送掉。

“那宁姑娘……有办法补救吗？”

宁剑秋思量片刻，很遗憾的回答他。

“很难，我到的时候，你全身穴窍几乎都被冲毁，已经处于弥留之际，是我以剑丸为你续命，既然剑丸都无法治愈你，那这世间能起作用的东西想来也不多了。”

剑丸？丹药？

而且从她的话来看，应该还是世间顶级的那种丹药，

能够救人于濒死，确实不可能是凡品。

连这样的神药都无法起作用，那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助他？

现实给了苏唯一个重击。

似乎他可以寄托希望的，真的就只有自己那面板了。

咦？

这是？

打开面板的苏唯骤然寒毛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