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许寂大婚结束当晚就不在府中住了,她还傻傻的等了四五个时辰,结果丫鬟告诉她王爷出府了。
也罢,毕竟不是你情我愿的感情,强求不来,他娶我只是为了我这个公主的身份罢了。
用完膳后,桑婉就直接离开了,今日来的宾客不少,下人们都忙的不可开交,没人在意她这个新娘子去哪了。
她回到苑中,将身上的婚服褪下,礼已成,穿着这件衣裳也没有什么用。
她索性换上一身水色衣裙,又将头发上繁杂的饰品摘下,用玉簪轻绾融于发。
一切收拾妥当后,桑婉从头枕下取出一封信,轻轻抚平信上的褶皱。
她凭借着记忆走到王府的偏门,这里果然没人看守,她熟练的从一旁的砖缝中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后,又把钥匙放回原处。
这也是她无意间发现的小门,于是偷偷观察了几次,看到了钥匙的藏匿地后,她便常常从这偷溜出去。
桑婉的苑中清闲无事,那些丫鬟们便被苏念晚调去忙别的了。
每日会有人给她送饭,她也没有贴身丫鬟,时间长了也没人在意她的去向。
桑婉兜兜转转才来到凤仙楼,她不知道这里的东家是许寂,只是上一世玄青告诉她,可以从这里寄信。
“诶呦,李公子好久都没来了吧,快请进。”
“今日可是楚柔姑娘的台子啊。”
迎客的老鸨看到来人是个女子后,便没有那么多热情了。
“这位姑娘,咱这可不是你要来的地方啊。”老鸨伸手将她拦住。
桑婉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这是她从许寂的房间中拿的,说是可以证明身份的。
“我有一封信想要送出去,靖王殿下让我来这。”说着她讲玉佩递给老鸨。
老鸨带着怀疑的眼神接过玉佩,仔细核查,确定是靖王的物件后,她立马笑盈盈的看着桑婉:“来来来,里面进。”
说着她又冲楼内喊到:“春春啊,带客人上雅间。”
老鸨将玉佩还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顷刻间,那位叫春春的女子便走了过来,:“姑娘,这边请。”
待桑婉离开后,老鸨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的笑意,她叫来一名护院嘱咐道:“去禀报王爷……”
她的声音很小,嘱咐完后她又恢复刚才的模样若无其事的拉客。
仲春的微风不燥,流云缓动,许寂以酒量不佳为由,先行离开。
“昨日的人找到了吗?”他冷不凝丁的开口。
“回王爷,那一行人皆服毒自尽了,没抓到活口,但属下在他们身上发现了特殊的图腾样式。”
说着,玄青从袖口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这是一个类似于火焰样式的图腾,像某个组织特有的记号。
“尸体呢?”许寂抿下一口清茶,另一只手轻轻揉搓着那张纸。
“安放在凤仙楼的地牢中了。”
“去凤仙楼。”他沉吟片刻吩咐道。
说着他起身张开双手,玄青便上前为他更衣。
站在一旁的玄天忍不住提醒道:“王爷,今日可是您大婚诶,您要去青楼?这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许寂抬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在替本王惋惜?”
玄天连忙摆手,“没没没,没有,属下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怕有人会败坏王爷的名声。”
“呵,本王的名声还能怎么败坏,那群老顽固,整日说本王沉溺于花街柳巷,也没些新意。”
玄天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怯怯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咚咚!”敲门声响起。
“何事?”玄天打开门问道。
那人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玄天的眉头微蹙。
“知道了,下去吧。”
玄天深吸一口气,看向许寂的眼神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王爷,探子来报,王妃……不见了。”
正在系腰封的玄青神情滞了一瞬,又立马装作若无其事。
许寂的表情一僵,乌黑的眸子带着些晦暗不明,随即开口。
“本王不是让你派人盯着她吗?”他的语调平静,听不出喜怒。
“确实在盯着,只不过跟丢了……”玄天面露一丝难色。
这个王妃还真是不简单啊,连影卫都能甩掉,是巧合吗?
再抬眼时,许寂已换好了衣服。
“去找!连一个女人都跟不住,要你们有何用。”
若是这公主在他的看管下还出了问题,两国必定开战,届时,定会有人借此事大做文章,朝中怕是又要乱起来了。
“是。”
玄青玄天走出书房后,立马安排了影卫在京城暗中寻找。
“你说这王妃会去哪呢?”
玄青摇头,他总觉得这个王妃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一个时辰过去了,依旧无果。
“还没消息吗?”许寂问道。
“没……”玄青的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声音。
“禀王爷,凤仙楼派人传话,说有位女子拿着王爷的玉佩,管事的已经将人安顿下来了。”
“什么?王妃去青楼了??”
玄天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这对夫妻,刚成完婚就一个个上赶着往青楼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听到这话,许寂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眉头紧锁,目光如利剑般锋利。
“去接王妃回,府。”他的声音紧绷的,像是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
这个女人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她想做什么?
桑婉坐在房间内等待着,可始终不见有人来。
她察觉到异样,狐疑般的去推房门,却发现房间上了锁。
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怎么回事?
她刚要打算从窗外溜走,谁曾想,刚打开窗,就看到许寂带着侍卫往这边走来。
好巧不巧,他微微仰头,抬眸与她撞个正着。
两两相望,那双深邃漆黑的双眼带着审视,嘴角还噙着笑。
桑婉感到一丝凉意。
许寂对玄天眼神示意。
玄天望了望楼上的人,双足一顿,身子轻盈腾空而起,稳稳的落在桑婉面前的窗沿边上。
“属下拜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