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满怀期望地望向街面时,却连半个援兵的影子都没瞧见。
“我鈤拟衾嬢!!!
“哈哈哈——”
无可奈何之下,郝强只能一边在心里诅咒某个疯女人这辈子都魔法紊乱,一边扯开嗓子大声呼救。
他的呼救声,很快引来了街坊们的注意。
“老赵快看,好像闹血妖了!”
“他腿了个宝贝的,今年这是第几次闹血妖了?”
“第三次。据说上个月咬死了个倒霉催的网文作家,叫什么鳌的。”
“哎呀,那作家可太倒霉了,脑子都被啃掉了。这苦力强看情况,似乎也不太妙啊……”
“半边身子都被血浸透了,苦力强居然还在笑?”
“真没看出来,他宝贝的还算条汉子!”
“喂,你们几个。都什么关头了,还有心情胡咧咧?赶紧上去搭把手,要出人命啦!”
“洪姐,早饭钱先扔这。我去找件趁手的家伙,去去就回。”
“俺也一起……”
顷刻间,洪嫂早餐摊上的顾客跑了一半。
郝强的心也同时沉了一半。
“人性啊……”
没有人愿意站起来与凶残的血妖拼命。
人性便是如此,也从来如此。
贪生怕死,精致利己,丛林法则……
自己果然太天真了,不该对人性抱有半点期望……
郝强早已累的精疲力竭,此刻看到人心冷漠更是难以维持。
一时间他只觉头晕目眩,力量被快速抽离,手臂再也勒不住血妖,整个人摇摇晃晃地朝地面栽去。
血妖瞅准时机发力挣开郝强的束缚,抬腿便往楼宇密集的方向逃窜。
若是放任血妖逃进地形复杂的居民区里,再想捉住它所需花费的人力财力恐怕要多出十倍不止。
而且就算最终能够将血妖顺利捉回。
在捕获血妖的这段时间里,遭它袭击而丧命受伤的普通人又不知会有多少。
一时间郝强仿佛看到无数老人孩童,倒在血妖的利爪之下。
但他纵有一腔悲愤,却无能为力。
“阿强,坚持住!”
“你们两个,把阿强扶到一边歇息。”
就在郝强彻底绝望的时候,事情突然有了反转。
恍惚间他看到洪嫂吩咐孩子们躲好,自己抄起了擀面杖。
正准备进城出租的包租公则将车钥匙一拔,从车座下抽出了棒球棍。
还有刚刚晨练归来的包租婆,扛着条凳的货车司机王胡,拎着扳手的流水线小董,抡着拖把的杂工阿桂,夹着键盘的扑街小杨,捧着肥皂盒的花凤姐……
走掉的人竟然真的只是去抄家伙而已。
他们在找到趁手的武器后,立即跟着包租夫妇杀了回来。
人性的光辉,一时间晃得郝强睁不开眼睛。
“兄妹姐妹们别把那畜生放跑了!大伙,跟我上!”
“小董阿桂拦住路口,赵师傅王胡子把它往郑老屠的狗笼子里撵。”
“大家不要动刀,千万别动刀。寻常刀剑是杀不死血妖的,反而容易激发它们的凶性。”
“洪家嫂子,联系专业人士的过来处理。不管是朝廷的特事局,还是公租区的巡警队,让他们赶紧把血妖拉走,街坊们一会还得上班呢。”
“老头子,你开车把苦力强送去医院。苦力强好歹也是咱们的租户,不能看他死在公寓楼前。”
“阿强,你还撑得住吗?不要乱动,我这就开车送你去医院。”
包租公听到老伴的招呼后,他拢了拢稀疏的头发,掏出车钥匙走向郝强:“车费一百,到医院后记得转我。对了,你伤在哪儿?咦,明明衣服都被血浸透了,但怎么……怎么你看起来好像没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