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向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的诚信收租人。

现在既然收了巡警的钱，就不会中途变卦。

咚咚咚。

包租公硬着头皮又敲了三下。

“阿强，开门。”

哗——

房门拉开一条缝隙，郝强叼着半根油条探出脑袋，问道。

“杨叔，您有什么事？”

“我……”包租公按照提前编好的剧本，大声喝道，“我来收租！”

郝强奇道。

“这还没到收下个月房租的日子吧？”

“没到日子就不能收租吗？我有十栋楼等着收租呢，日子怎么可能卡的那么准？”包租公不耐烦地伸手将郝强家房门又推开了一点缝隙，“反正距离收租的日子也差不了几天，不如今天顺便交上。而且三千块钱又不是什么巨款，你不会还要让我专门为你多跑一趟吧？”

郝强听闻此言不禁面皮一烫。

距离约定的收租日确实差不了几天，三千星币也确实不算一笔巨款。

正常来说，郝强虽然心中不快，但多半也会当场缴纳房租。

开始他在买早饭的时候顺便查过自己的账户。

他目前的全部家当只有几百块。

交房租？

人穷气短啊……

郝强叹了口气，即便他占理也不得不放下身段，低声恳求道。

“杨叔，那个……我手头最近……”

砰！

就在郝强试图请求包租公宽限自己几天时。

包租公身后突然窜出一个穿着巡警制服的魁梧壮汉，顶着盾牌撞开房门，一步冲到郝强面前。

与此同时，另一道瘦长黑影更是直接跃过两人，三步闯入卧室。

门口处似乎还伸出来一支黑洞洞的枪口……

一时间变故突发，郝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自己就被两个警员按到了墙上。

但就在他准备大声呼救之时。

一阵诡异的寒风忽然从众人之间拂过。

包租公莫名看向床边某位细嚼慢咽吃着豆沙包的女孩，鬼使神差道。

“阿强，恭喜恭喜啊！”

“恭喜？”半张脸贴着墙面的郝强一脸懵逼，“什么恭喜？”

“我听说你家小琼，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了圣弗雷德女子学院的中级笔试。”

“我家小琼？笔试？”

“这是大喜事啊。我决定了，这次免了你们下个月的房租。”

“啊？杨叔，你这么大方！”郝强更加茫然了起来，一扭头又看到包租公身后荷枪实弹的重案组，顿时茫然之上又加了数分忐忑，“各位长官，你们这是……”

龙探长面无表情地从一众警员身后走进拥挤的房间。

他推开按住郝强的胖警官，打开钱包当场点出了六百块钱。

“我们来随礼，恭喜令援了。”

“呃……谢谢。”

公寓对面，楼顶天台。

夜莹独自扶着栏杆，默默垂泪。

泪水依然炙热。

好在鲜红的色泽似乎黯淡了几分。

只要未来每日服用一枚醒神丸，静心修己锚定认知，不再妄动能力干预凡人以上强者的记忆，如此调养七年伤势或许能够好转。

可是已经损失的记忆却永远都别想讨回。

夜照族是九幽冥海中的概念生命，寄生于万千生灵的认知之中。

他们本来没有实体，必须依靠吸食生灵们的记忆才能维持自身的存在。

如今记忆受损，等同于人类被斩去一条手臂。

实力被永久削去了两成。

这个结果，显然让夜莹难以接受。

同时也让她对郝强的精神世界感到恐惧。

大意了，

实在太大意了。

那家伙毕竟是有资格与陛下战斗的怪物。

自己怎么能天真的以为他真的变成了凡人？

监视许多年没碰上人家的反击，不代表人家不会反击。

这次侥幸逃脱，不代表下次也能。

总之……

夜莹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

这次能留下一条小命，已经算是陛下保佑了。

以后可千万不要尝试偷窥这种怪物的精神世界，除非自己嫌命长。

不过失手归失手，却不代表她没能完成陛下的任务。

夜莹站在天台透过指缝，望向对面楼道里的巡警与住户，不由冷笑。

“虽然上策无法实行，中策又破产了……但奴婢还有planC。

“既然无法改变那个人的记忆，难道我还不能改变其他凡人的认知吗？

“穿帮？不可能穿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