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决定了?”
相柔只听了晏扶摇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但她还是再问询了一次,若晏扶摇真的决定了,她自是不会驳了她。
“嗯。”
晏扶摇点点头,面上表情并未有大的变化。
“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想法。”说着,相柔只像是忽的想起了什么,拿起了那封适才从外面带进来的请柬。“这是探春宴的请柬,姜妃邀请你去。”
晏扶摇接过相柔只递过来的请柬,打开一看,上面墨色的笔迹上,提及的名字只有她一人。
“看来是场名义上的选妃宴。”
“是,姜妃此宴只邀请了适龄且未有婚约的官家千金,不消一个下午,全上京城都会知晓此事。”
相柔只在见到这请柬的时候便也明白了,姜妃还并未与晏扶摇见过面,直接宣布婚约不太妥当,反而会因江南水患案一事算是与太子宣了战。
所以一个折中的探春宴,倒解了这难题。
“这次探春宴要去的是京郊小桃园,是雍国公府的地界。”
看着请柬,相柔只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前朝御前那位?”
晏扶摇想起自己曾听过这么一号人物,但只知道他原是宦官成了朝臣,还是陛下特许不用上朝,只是在上京静心养老的人。
“是。”
相柔只点点头。
“我知当年雍国公为当朝圣上的继位作了不小的贡献,阿娘可知其中一些具体的细节?”
当年的宫变之事曾在上京引起了一波不小的风浪,晏扶摇当年还未出生,只知晓是前朝帝王不辩忠奸引起民愤,从而导致王朝覆灭,只是其中具体的细枝末节已不可考。
“其实不是为了现今圣上,雍国公当年壮举,更多的是保全了百姓的性命。”既然晏扶摇好奇,相柔只喝了口茶水,便开始向她说着当年的历史。
“我们当今圣上原是前朝侯爷之后,那位侯爷一辈子为国出生入死,抵御外敌,先帝却惧其功高震主,将他以莫须有的'谋逆'罪下了牢狱,侯爷为证清白,自戕在了牢狱之中,留下了一封血书。此事传出之后,百姓民愤激涨,拿着自制的武器攻破上京城门,妄想闯入皇宫之中,被禁军阻拦,死伤惨重。”
“民愤进一步被激化,当时上京的高官宅邸,尤其是刑部与大理寺,百姓聚众喊冤,每日人满为患,朝廷机构一度瘫痪。”
“先帝闻言大怒,颁旨实行连坐制,欲将先前闹事民众的亲友一同拘禁。”
晏扶摇听到此,忽的生出了疑问来,“我记得史书记载中的嘉兴帝,以儒治天下,从不以严法惩民,怎么在此事上有些出入呢?”
“性命与权力皆被威胁,人自是难以作出最合理的决断。”
晏扶摇依旧觉得这个理由牵强,可她并未亲自经历过,所以也没有办法反驳。
相柔只继续说着当年的事。
“当年是大内总管的雍国公,闻言带着宫中手下百位内宦,冒死前往御书房常跪不起,只为求先帝开恩,放过无辜百姓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