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闻言大喜，这不正是那灭门童子的声音吗，他赶紧回道：

“回禀上仙，找到了。”

“过来吧。”

来福循着声音快步走去，没多久就见那灭门童子坐在一张石桌之上看着自己。

他赶紧目不斜视的走上前去，深施一礼，恭敬的说道：

“来福见过上仙。”

楚文冷冷的回道：“擅闯天地会乃是死罪，你若答错，我必杀你。”

来福并非蠢蛋，闻言心中一凛。

听这口气，显然这灭门童子是天地会话事之人，如此说来，灭门童子和那云风子多半只是一人而已。

他赶紧回道：“上仙所留的两个问题，小道这十几年日日琢磨，自以为已经参悟，恭请上仙考核。”

一桌人闻言，除了花言巧语外纷纷停下了筷子，面露好奇之色。

殷素素认出这人乃是十几年前被人灭了满门的赤炼宗宗主，她心中好奇不已，究竟是什么问题让他如此郑重。

这时，秀儿开口问道：

“哥哥，你要考他什么？”

楚文想借机试探一下殷素素的反应，于是说道：

“我问他花为何产蜜，果为何生甜。”

秀儿闻言回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他还要想十几年啊，也太笨了吧。”

楚文闻言一笑，转而看着殷素素说道：

“别看这么简单的道理，想不明白的大有人在。”

殷素素见楚文这话显然是说给自己听的，心中赌气的急思答案，却越想越迷糊。

是啊，花为何产蜜，这是何必？

果为何生甜，又是何苦？

楚文故意等了一会，见殷素素眉头紧皱，显然也答不上来，于是对来福说道：

“你将答案说来听听。”

殷素素闻言收起心思，侧耳倾听，就听那改名来福的赤炼真君开口说道：

“花生蜜，果生甜，两者同为一理，均是为了和其他生灵合作共生，他们向其他生灵提供奖赏，以换取自身的繁育。”

楚文又问道：“它们谁弱谁强？”

来福恭顺的答道：“它们互利共生，没有强弱之分。”

楚文闻听此言，语气变得清冷：

“你不是说天道规则便是弱肉强食吗，这当何解？”

来福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说道：

“我错了。”

楚文瞄了眼殷素素，阴沉着脸说道：

“吹灭别人的灯，并不会让自己更加光明，弱肉强食本身无错，因为适者生存本就是天道法则，你错就错在把弱肉强食当成唯一规则！”

“天下生灵本就相互依存，互利共生，你却便要做那自私自利、瘠人肥己的祸害，不仅对其他生灵予取予夺，更是媚上卑躬屈膝，欺下敲骨吸髓。”

“像你这种自视高人一等，只知索取不知回报，薄情寡义、损人利己的祸害，还修什么道？还成什么仙？若天上神仙都如你一般，这世上早已荒芜，哪还有花？哪还有果？哪还有你！”

“亏你们言之凿凿，将天地不仁理解为自私自利，若天道真是如此，何来这万物竞发，锦绣山河，你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把这方天地搞得乌烟瘴气，这就是你求的道？”

楚文回想起来福曾经做过的恶事，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变成了喝骂。

他言语之间每每言及天地，身上立时散发金光，香君避到百丈之外仍觉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