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莫要小瞧了这泽武镇。”安流儿脑袋回过来,一本正经道,“这匪患多的地区往往地形复杂,这泽武镇啊就是这样,三年环山,地形险峻,此地一路往北是莽莽秦岭,一路往西是遍布河谷的山脉,水势极凶,无路可行。”
“而咱们走的这条路是通往泽武唯一的大路,由此路经泽武镇再往东会有一条河道,陆运转水运一路北上,穿过崇山峻岭。”安流解释道,“那边就是卫国了。”
林清霜大致听懂了,可以说,这商户若想远涉北卫,便要经泽武,经泽武镇,大概率就会和埋伏的土匪撞上。
匪患一旦逃入秦岭,很容易藏匿深山之中,再想找到可谓难上加难啊。
“少爷,清霜姑娘,你说咱们明目张胆地从南坞主城出发,会不会和土匪撞上?”
“肯定不会。”萧泽胸有成竹道,“我都打探好了,这条路安全,顺着岔路口再走一段路,就直达泽武城区驿站了。”
林清霜疑惑道,“你怎么打听好的?”
萧泽投来“你这就不懂了吧”的目光,狡猾一笑,道,“这少城主剿匪都快半个月了,土匪也不傻,这时候作案,不是顶风作案嘛!所以啊,安流儿,放心大胆地驾车!”
随后萧泽一本正经地向林清霜展示了一下成熟公子运筹帷幄的独特魅力。
“原来如此,萧少爷真是思考深入,洞察人心!”安流儿回声道。
一路向北,日渐西落,当然一路碎碎念的安流儿,终于在见到一个茶棚出现在夕阳中时,乖乖地把嘴闭上了。
夕阳,古道,茶棚。
林清霜瞧了眼那简单却很新的茶水棚,几根竹竿撑起一块遮阳的草棚。
林清霜下了马车,走进院子,茶棚里却没有人。
“奇怪,这老板怎么也不把茶水收起来再走?”萧泽见那木桌上还整整齐齐地摆着几盏茶杯,桌子上泡的茶水散发着香甜的味道。
“还是温的。”安流儿摸了摸茶壶,凑道嘴边,便要喝茶。
“别动!”萧泽呵斥道。
几乎是同一瞬间,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根竹筷击中了安流儿的凑道嘴边的茶杯。
一声清脆的碎响过后,安流儿方才发下茶杯的碎片已经落了满地。
茶水撒到地上,被茶水浸润的花草发出滋滋声响,很快便枯萎了。
安流儿连连后退。
“有,有毒。”
林清霜悄摸地已经收回了手势,若非她出手相救,这个安流儿可能就要留在这里了。
“少爷,有毒啊!”安流儿不知何时钻到了萧泽身后,道,“少爷啊,此地不宜久留,要不咱们打道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