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态即将无法挽回前,焦所瑛跪倒在地,慌不择路地大喊道:“皇后娘娘圣明,请容我一言!我是有罪,但论及恶行,武箐之罪,实乃罄竹难书!”
焦所瑛在大殿之上细数武箐的罪行:
“昔日,武箐曾趁我不在,推宋瑛入水,欲置不懂的水性宋瑛于死地!”
“此计不成,她又赠予宋瑛带毒的糕点,若不是宋瑛及时发现,她早就死了,皇后娘娘今日哪能再见她一面呢?”
“除此之外,她作为武家孤女,孤苦伶仃,囊中羞涩。初入京时,她连一条得体的裙子都无力置办。府上念她身世可怜,不仅给她划了一个院子住,还按月拨发银两与她。可武箐并不满足,竟暗地里盗窃焦家的地契,想将焦家的东西占为己有。”
“她不仅不感念府上恩德,反以怨报德,其行径之恶劣,天理难容。”
焦所瑛大呼冤枉,“或许娘娘是觉得,我辜负了她?我与武箐虽是儿时就订下了婚约,可今岁以前,我却从未见过她。况且,像武箐这样狡诈阴毒的女人,我又如何敢娶她回家呢?”
“还请皇后娘娘明察秋毫啊!”
【嘿,让皇后明察秋毫?这小子算是找对人了!】
邬情一边看戏一边点头,【皇后和贵妃都可会查案了,肯定能把武箐受的冤屈都查出来。】
可等了一等,皇后却没等来邬情后续的心声。
她刘瑛斐又不是天上的神仙。就算会查案,也要时间啊!
邬情若不提,她该从何处了解事情的原委呢?
林贵妃侧过头去,忍不住轻轻一笑,满是戏谑。
皇后嘴角一抽。
竟又被邬情逼得下不了台了。
她双眼一闭一合,只好在满宫嫔妃的注视下,对殿下的焦所瑛道:“武箐推宋姑娘下水,是因为她想帮宋姑娘熟悉水性,实乃心善之举。”
焦所瑛:“……?”
皇后继续道:“她送宋姑娘有毒的糕点,也是为了培养宋姑娘百毒不侵的体质。你又为何要责备与她?”
焦所瑛:“……啊?”
“至于偷你焦府的地契……”
皇后眉头一皱,语气不善地指责道,“武箐总要嫁入焦府的,这些家产最后,也要归她打理。再者,不过几张地契罢了,给了就给了,你们焦家也太过小气。”
“确实。”
财大气粗的林贵妃点点头,笑着望向武箐,“本宫与武姑娘一见如故,也想送她两份地契。焦家不给的,我林家给你。”
嫔妃们纷纷掩面。
也,也行吧。
真是为难皇后娘娘了,要给邬情编出这些个荒谬的理由。
焦所瑛跪在地上,彻彻底底地哑口无言了。
皇后娘娘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他怎么听不懂呢?
与此同时,后院的宫人来报,说宋瑛小姐身体已无大碍,能正常下地了。
焦所瑛顿时欣喜若狂,把身边的一切都抛在脑后,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宋瑛妹妹。
皇后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可没过多久,那身穿洁白月华裙的宋瑛姑娘就提着裙子一路小跑进来。
她大病初愈,气血两亏。
跑了这几步路,宋瑛已然是上气不接下气,快要晕过去了。
即使如此,宋瑛还是摆脱了一群人的桎梏,执意跪倒在大殿中央,着急地呼喊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臣女,臣女有话说!”
“宋瑛!”
焦所瑛连忙焦急地看她,“你大病初愈,有什么急事,也不能累坏了你的身体!”
宋瑛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眼含热泪地望向皇后。
皇后微微有些诧异,还是允了她,“你有话,便说罢。”
得了皇后的话,宋瑛大喘一口气,磕头道:“皇后娘娘,武箐是冤枉的!您若是对她有所不满,就让臣女来顶罪吧!”
满室鸦雀无声。
邬情目睹此景,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哎,我就知道,宋瑛才看不上焦所瑛!】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要让武箐看清焦所瑛的真面目而已。】
宋瑛的头还磕在冰冷的地砖上。
她听闻皇后要亲口责问武箐一事后,便匆匆跑来主殿,生怕自己地那些的手段真的害了武箐。
在旁人眼里,武箐心狠手辣。
只希望皇后娘娘还未对武箐下狠手,否则……否则她就算下了地狱,也无颜见她。
谁知皇后笑道:“本宫可没说武箐的不是。”
“本宫正要让小禄子去请朱太医,对焦所瑛行逼供之法。宋姑娘来了,也好一并在此看一看。”
宋瑛顿了一下。
她缓缓抬起头,环顾一圈,少见地露出迷惘的神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