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看着蔡瑁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心头火气直冒，却又碍于蔡家的势力，只能冷哼一声：“老夫去哪儿，还需蔡将军指点？”

“哈哈，大人多虑了！”蔡瑁似乎没察觉到王睿的不悦，依旧满脸堆笑：“末将只是关心大人安危，毕竟年事已高，万一有个闪失，荆州岂不是动荡不安？大人肩负重任，可不能有任何差池啊！”

“你！”王睿被蔡瑁的讽刺气得脸色铁青，这不是明摆着诅咒他吗？但他又无可奈何，只得冷哼一声，转身登上马车。车夫挥鞭，马车疾驰向城内的军营。

蔡瑁见王睿这般失态离去，眼中掠过一丝寒意。他瞥了一眼门口的士兵，蔡家在襄阳的权势无人能及，这些士兵自然不敢怠慢，纷纷低头行礼。蔡瑁却毫不在意，转头问身旁的亲信：“你打听的消息准确吗？孙坚真的来了襄阳？”

亲信忙点头：“少爷，绝对没错！情报来自家族旁支，他们在城郊无意间发现了孙坚的军队藏在城外的小树林。只是孙坚的部队一直藏着，没动静，不知有何意图？”

蔡瑁冷笑：“意图？还需要问吗！上次王睿那老头骗孙坚去找罗阳，估计孙坚吃了不少苦头，这次是来找王睿算账的！不过，我觉得奇怪，按情报，罗阳有上万兵马，黄忠这样的猛将，孙坚的军队怎么毫发无损？你确定情报没错？”

“绝无错误！”亲信坚定地点头：“孙坚至少有五千兵马，只多不少！少爷，那旁支传递消息后，小的还亲自去查证过。孙坚的军队虽强，但挡不住小的，我看得很清楚！不过我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事！”

蔡瑁知道这亲信虽是士兵，但其实是蔡家费尽心思招揽的高手，江湖上也有一定名气。既然他如此肯定，那就不会有错。听说有异常，蔡瑁立刻感兴趣起来：“有什么不对劲？”

亲信正要开口，却发现他们在刺史府停留太久，蔡家虽有权势，但如此高调难免引人注目。看到亲信欲言又止，蔡瑁立刻明白了他的顾虑，于是带着他直接回了蔡府。到了书房，蔡瑁不耐烦地问：“这里总可以说了吧！”

见只有他们两人，亲信才回答：“少爷，我觉得奇怪的是，孙坚军队的士气很诡异！半月前孙坚来襄阳，小的也去查过，那时他的士兵个个斗志昂扬。但现在，孙坚的军队却弥漫着颓废气息，他的四个亲信也不见踪影，所有军务都是孙坚亲自处理！”

“原来是这样啊，吓我一跳！”蔡瑁听完，松了口气，说：“这有什么奇怪的，肯定是孙坚在罗阳那儿吃了大亏！哼！我就说嘛！罗阳本事不小，再加上黄忠，兵力不输孙坚的江东军！孙坚这次肯定败得很惨！不过就算优势这么大，罗阳也没让孙坚损失多少兵马！哼，看来这罗阳也没什么能耐！不用担心了！解决掉王睿那个老头，下一个就是他了！”

罗阳占领的樊城，原本是蔡家的地盘，若非忌惮王睿，蔡瑁早就带兵攻打过去了！现在他只是在等待，等待孙坚找王睿的麻烦，也许这次能捡个大便宜！想到这里，蔡瑁冷笑，问亲信：“对了，蒯家兄弟真的离开襄阳了吗？”

亲信虽然对蔡瑁的反复质疑有些不满，但还是如实回答：“没错，少爷！蒯家兄弟三天前秘密离开襄阳，至今未归！小的还特意派人监视襄阳附近的主干道，没发现他们回来的迹象。”

“啧！”蔡瑁啧了一声，满脸疑惑。在这种关键时刻，蒯家兄弟不可能看不出局势的重要性，他们为什么偏偏选择这时候离开襄阳？更让蔡瑁困惑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蒯家兄弟去了哪里！

如今蔡家的家主蔡讽年事已高，家族事务全由蔡瑁打理。因此，蔡瑁做任何决策都会考虑到整个蔡家的利益。蒯家兄弟的突然离开，让蔡瑁心中警铃大作。蔡家和蒯家多年争斗，之前有荆州刺史从中调解，现在眼看王睿处境危险，这场争斗可能就要在这段时间画上句号了！

一想到消灭蒯家，蔡家就能真正主宰荆州，蔡瑁不禁兴奋起来，立刻对亲信下令：“无论如何，这段时间给我盯紧点！一旦发现蒯家兄弟回来，立即报告！”

还没等亲信回应，书房外传来惊呼声：“少爷！少爷在哪？少爷！少爷！”

蔡瑁皱眉，一听就知道是谁，是蔡家派在城门的小将。不过，按理说，此时这小将应该在城门口值守，怎么会突然跑来这里吵闹？蔡瑁立刻走出书房，喊道：“我在这儿！”

话音刚落，小将惊慌的声音响起，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书房外的庭院。看到蔡瑁，小将又急又喜，快步上前行礼，说：“少爷，城南出事了！有一支叛军在城外叫嚣要进城！少爷快去看看吧！”

“叛军？”蔡瑁的第一反应就是孙坚，因为根据亲信的情报，孙坚的军队就在襄阳北边的树林里！只是蔡瑁不明白，孙坚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要对付王睿就直接动手啊，为什么要制造叛军？

蔡瑁心里直嘀咕，原本的如意算盘是孙坚来攻，自家兄弟暗中相助，孙坚若要对付王睿，他便袖手旁观，若孙坚犹豫，他甚至可能推波助澜！王睿一除，蔡家再顺势扫清襄阳城内王睿的残余势力，甚至蒯家也难逃一劫。尽管不解孙坚为何要制造混乱，蔡瑁仍决定按原计划行事，问手下：“通知王睿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