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点将鼓响起,王焕将军已稳坐中帐,身后站着谋士仲良。仲良正捧着画名策。
听得点将鼓,李存孝第一个,带着众将鱼贯而入。
龟道泉见阵势大,不太懂规矩,不知当进不进,见人家都进去,也踏着脚要进,却被门军拦住,说他品级不够,进不得大帐。龟道泉只得站在旁边,大热天,额头冒汗。
王焕让仲良唱了众将名,这才伏案,虎目一睁,扫视众人,他虽胡子花白,但气概正雄,虎目精光,无人敢直视,就是监军李存孝也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王焕环视众将,朗声道:“工匠监何在,可曾造出十万支箭?”他问完这句,虎目盯住李存孝。
李存孝心中暗叫侮气,当日发贱,要看陈抟老祖的棒槌弟子,去宣了军令,恐怕王将军误以为这龟道正是自己的人,此时也辨解不得,只得硬着头皮道:“那龟监正品级不够,没资格进帐,节度使大人可召他进来问话!”
王焕闻言点了点头,有传令兵出去唤龟道泉进帐。
龟道泉没有完成军令,先前又被工匠监木桩上的人头给惊吓到,如今进得这军营,苦丧着脸,哆哆嗦嗦,早没了从道正从九品升为监正正九品的喜悦,怯怯走进大帐,见得将军们披甲威风凛凛站立两旁,那王焕端坐正中。
按照正常情况,监军最少也有个椅子坐在旁,能和主将分庭抗礼。但王老将威望重,煞气大,所以李监军就没了座位,站在一旁。侧位站着谋士仲良。
龟道正一进来,众将都眉目狰狞,怒目而视,如金刚般,他大气都不敢出,上前抱拳施礼:“下官龟道泉见过节席使大人!”
“哼”,王焕鼻子哼了一声。
龟道正吓得一哆嗦,差点跪下,又给自己壮胆,心说我师乃东抟老祖,在开国太祖面前也不曾输阵,反赢了太华山,我也不能太怂,想至此,身子硬了一些。
“令你三日监制十万支箭支,不知造得如何?”王焕拿手指轻轻敲着身前桌子。
龟道正脖子一硬,棒槌劲上来,抱怨道:“节度使大人把工匠监青年杀光,仅余下白发老人和幼儿,如何造得箭,这分明是为难下官!”
侧站的李存孝听得嘴抽风,心说好个棒槌道人。众将听得都眼观鼻,鼻归心,如雕塑般。
王焕听得深吸一口气,压压怒火,手上青筋崩起,又问道:“那你到底造了多少支箭?”
“一支也没造!”
“十万支箭完不成有情可愿,但你一支没造,分明是抗令,视我军令如儿戏,耽误军机。没有箭,我军如何上阵打仗,这不是去送命?”王焕多解释了两句,然后顿了下道:“若是完不成任务,最多打你八十煞威棒,如今你不尊军令,当斩首示众,以祭我将军旗。刀斧手何在,把此僚拉下去砍了!”
从帐后拥进六人,上来拖住龟道泉往帐外拖。
众将无人求情。
刀斧手把龟道正拖出去,众将官等着军卒把人头端回来验明,却听得外面一阵喧哗。
不一会传令兵慌慌张张进来。
“何事喧哗?”王老将冷冷喝斥。
“那龟道泉会妖法,从其体内冒出五光护盾,结成一个球状,如龟甲般把他护持在中间,刀斧手破不开护盾,一会半会杀不死。又来个年轻人,一巴掌把刀斧手拍飞,说是工匠监的人,前来送箭支,递交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