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在铁靴的每一次前进中,所有看到的事物,都会被微风所吹散,散成了那些飞雪,之后便再也不见其踪影。
呼呼呼~
“嗒~”
栅栏,木屋,爸爸,妈妈还有自己,都在他铁靴落下的时候,化为了那满天的飞雪,随波逐流,随风展动。
繆澜继续向前走着,只是这时连嘴上的呐喊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孤独的沉默。
“嗒嗒嗒嗒嗒嗒~”
自己一路苟活到现在,处处都在小心。
眼看着那些熟悉的事物,即将就在自己的眼前逐渐消逝。
缪澜泛红的眼眶,还在冷风度过,流着血的嘴角,在随着脸庞上泪珠的滴落,嘴也不禁咬着牙开始跟着抽搐。
眼眶中的泪珠随着艰辛,与苦涩带着他现在的想法,回顾着之前的遭遇。
身上满是血锈的缪澜,踏着死尸,背过臭泥,从沼泽地狱中,好不容易“杀”到了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连那最重要的东西也要一起消逝,哪怕他只能在远处,看着,看着也行...
此时的他,握着拳头低着头不敢再去看向,那已经逝去的事物,只能原地抽泣着。
“额咳额额...”
面前温馨的场景,很快在缪澜的靠近下,一点点化为了飞灰。
噗!!!
他无力地跪在了雪地上,消失的家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渺茫,那清晰的瞳孔还在为家园的消逝而乱颤。
缪澜就那样呆呆地跪着,像个半死不活的动物,尽管这样,可他依旧还在哽咽着。
“为什么,连你们也不会等我...”
他也很想和他们一起生活,哪怕那些事物都是假的,可是,就算如此缪澜眼中的事物依旧还是在消失。
“难道都是在讨厌我,才会这么做的吧...”
眼泪也在哽咽中一滴滴地开始滴落,那是急迫又无力的感受。
缪澜就在雪地中大声的哀嚎,试图在宣泄自己心里的委屈。
“额呜呜呜呜啊...”
“为什么!!!”
他朝着天空大声的嚷着,只觉得这一切都是老天在与他作对。
“哪怕我死了,你还要让我不得安宁吗!”
“草泥马的!”
“我难道是踏马欠你的命吗?!!”
“你为什么总是在和我作对啊!”
“为什么!!”
年幼时丧父丧母,一路逃着,缪澜在年幼时不是被抱走就是会晕倒,经过一路的跌跌撞撞,磕磕绊绊。
他愣是撑到了沼泽地,见现在总算是有了“安身之所”,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只是他再怎么的歇斯底里,大声哭嚎,周围的一切,依旧都没有反应。
悲愤之下,缪澜抬起了手臂,眼神死死地盯着地面,就将拳头猛地砸在了地面上并大骂一声。
“砰!!!”
“草!!!”
果然,当拳头砸向地面时,那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果然自己依旧是死了,缪澜这样想着,心里的希望,便直接像垃圾一样挥霍一空。
呼呼呼呼呼~
呼呼呼呼~
微风吹过他微乱的发丝,当他重新看向那家的方向时,之前所看到的一切,都随着那阵阵风吹拂的无影无踪,那里早已变为荒原,什么都没有了。
缪澜跪在原地,心里虽有一丝不甘,可在面对眼前的事实时,他还是要大叹了一口气,释然道:
“果然...”
“这就是你给我留下来的结局吗。”
“呵呵...”
他嘲弄地笑着,头却一直还在低着。
原来,自己所谓的终点,就是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片荒芜,最后连重要的东西都会在眼前消逝。
飞雪在吹拂中划过了他的脸颊上,只是在他伸出手去触摸的时候,却发现雪没有在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也许,这里本不存在,又或者是“自己”本不应该在这里存在。
片刻的沉寂,缪澜只感觉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了,他就在那里跪坐着不动。
随着沉寂之中,一阵久违的风雪,再次刮过他的身体,这一阵风稀疏平常,他本没有什么应该去注意的。
“呼呼呼~”
只是,那阵风,可似乎不只所携带着风的本身,还携带着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