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舒向小二问了太守府的路,扔下一串钱,一把将老人托上马,接着自己也翻身上马,直奔太守府而去,身后只留下一路烟尘。
不多时来至太守府门前,二人下了马,刘舒大马金刀坐在府前台阶上,门子见刘舒如此无礼,便上前拉他,却被刘舒闪身躲过,一脚将其踢翻,踩在身下,另一个门子见了,慌忙跑进府内求援。
老人见状叫苦不迭:“贵人这是何故啊,如今在孔太守府前打了守门的门子,我二人大难临头了啊。”
刘舒也不答话,兀自踩着人,抱着胸静静等待府内出来人。
不消片刻,府内涌出二三十手持棍棒的家丁与门客,一股脑朝刘舒攻来。
刘舒抬脚用力一踢,将身下门子踢飞出去,早砸倒当先三四人,随即迎上人群,一个擒腕,夺下一条棍棒,当即以棒为剑,施展出王越所传剑招。
那剑招着实精妙,横劈竖砍,正如乌龙闹海;刺挑抹云,恰似灵蛇吐信。二三十个人竟无一人近的其身,反倒是被刘舒一人一棒打落武器,敲翻在地。
不多时,地上一片哀嚎,刘舒踢了踢其中一个人道:“滚进去叫你家的混蛋太守出来。”
那家丁也不敢多言,逃也似奔进府中,过了片刻,一位风神隽永的男子带着前番被刺伤的几个门客出来,见了个礼道:“正不知融如何得罪了阁下,竟使阁下这般折辱于我?”
那几个被刺伤的门客之一道:“大人,这厮可恨,我等正是被他所伤,请大人为我等做主。”
孔融道:“阁下究竟是何人?先伤我门客,又堵我府门,我可曾与阁下交恶?若是没有,阁下须留下个说法。”
另一个被刺伤的门客道:“大人无须与他多言,召集军兵将他拿下便是。”
刘舒朗声道:“在下并州游侠,姓名不足为孔太守挂齿,今番来此,欲叫孔太守看清自己为人。”
此言一出,在场皆惊,就连那老人也忙拉刘舒衣袖,小声道:“孔太守理政清明,百姓爱戴,贵人可不敢胡说。”
倒地的家丁与门客,前番被刺伤的门客,街上行人尽皆对刘舒斥责不止,更有甚者直接大骂出口。
饶是孔融修养极高,见眼前之人先是堵大门,打门客,现在又出言不逊,也不禁提高了音量,怒道:“大胆狂徒,你且说本官为人如何?若是污蔑,本官定不轻饶!”
孔融将自称从“融”改成了“本官”,亮出身份,可见是动了真怒,。
刘舒哈哈大笑道:“诸位呵,孔太守确实是难得的好官,也是少有的好人,‘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在下也常有耳闻,这些都无可厚非,但孔太守偏听偏信,御下不严,纵容门客骚扰百姓……”刘舒深吸了一口气,加大了音量喊道:“孔融!你可知罪?”
言讫,周遭又是一阵议论,孔融身后门客听了,大惊失色,他几人常仗着孔融之名在外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事情从没闹大过,加上孔融门客这个金字招牌,也从来没有人找过他们麻烦,几人本想借孔融之威将刘舒与老人吓退,此事也就此揭过算了,没想到刘舒竟然说出这般话来,不由得将几人吓得面如土色,抖若筛糠。
孔融闻言,回头看了看这几名被刺伤的门客,见他们连连发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少侠言下所指不妨明说,若是查证属实,融定会为父老赔礼道歉。”孔融胸怀的确不凡,不仅丝毫没有在意刚刚刘舒直呼其名的行为,而且将自称从“本官”又改回了“融”。
若是常人,面对这种事情,或是恼羞成怒,下令格杀;或是将刘舒请进府内,免得宣扬出去,有损名声,而孔融却当街断案,其胸襟非常人可比,刘舒不禁暗暗称赞。
“孔太守,恕小子适才无礼,您政务繁忙,门下宾客又极多,恐以常道为之,太守会不以为意,故出此下策,刘舒在此先给孔太守赔个罪,”说着,刘舒长揖到地,接着转身对一旁百姓道:“刘舒冒犯太守,惹得众位父老不快,给各位赔礼啦。”说完,又是对围观百姓揖了一礼。
孔融笑道:“刘少侠有何话不妨直言,融既然将话说出,定然会当着各位父老的面给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