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家没多久就给小老头发了消息。
要说这13个稻草人,穿的衣服都还不一样,能明显区分出男女,五男八女,每个稻草人脖子上都栓了根黑色的麻绳,绳子上还吊着块指甲盖大小的玉石,形状不规则,就像是一整块石头砸碎的,当时天量确实用他们常用的净宅法处理了一下。
在他们看来,就算是有人布了这个阵,也不是针对他们的,更何况像这种法阵大多都有一个时间临界点,也有可能是施法者已经挂了,这个天花板既然掉下来,就是表示这个法术的期限到了,已经失效了,所以自行破了,他俩并未多想。
租这个道场他们主要是看上空间够,进屋的时候确实察觉出有点小问题,在他们看来都是洒洒水的事,反正收拾起来也不费劲,房子对面还是个派出所,正气够足,也能让他们宽心不少。
至于麻烦在他们看来都不叫麻烦,一个场完全干干净净才不对劲。
天量就在后院弄了个大铁桶点火烧稻草人,他们两都亲眼看到烧完了这才浇了一圈水出门的。
从禧名阁回家后天明就进厨房烧饭,天量在院子里收拾。
一个菜都没烧晚,天明就听到天量在院子里喊她,天明手里拿着锅铲还不想放下,就在厨房随口应了一句“等一会”。
“你赶紧关火出来看看。”天量见喊不动,就直接到厨房叫人。
只见天量脑门上浮了一层汗水,绷着脸很是严肃。
他们两在一起久了,天明自然知道出状况了,急忙关了火就往院子里去,这一看,她也愣住了,忽得打了个冷颤。
只见烧火的那个铁桶倒在一边,把手断了,估计是天量拎起来的时候突然断掉的,难以置信的是,那撒了一地的稻草灰烬里面完完整整的弹着一个稻草人,整个稻草人没有一点烧过的哼唧,就连衣服上的线头都还在飘着。
……
“分明是检查过的,全丢火里了。”天明十分肯定的跟小老头说。
他们这会都在外间,陆再思下意识的往后院的方向看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从进这个门开始,她就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冲撞了一下,又堵又酸疼。
“你们养宠物了吗?”陆再思忽然没头没脑的呢喃了一句,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再插嘴,只是她看起来有些失神。
“你说什么?”
天明话音一顿,三人同时往陆再思的视线方向看去,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总感觉有个活物在院子。
啪!
“啊!”陆再思后背一疼,猛然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说话的是天量。
他敏锐的察觉出陆再思不对劲,她身子站得直直的,只有脖子连着脑袋往后院的方向转了90度,脑袋还前倾呈张望状,刚好他站在陆再思正对面,不容犹豫,一巴掌直接拍在陆再思的后背上。
天量是个练功的人,手劲不小,陆再思一刹那只觉得有一千根针集体扎进自己的后背,巨大的刺疼让她心脏一紧,大叫一声清醒过来。
“什么情况?”饶是再迟钝,都能查觉不对劲了,陆再思跟小老头对视一眼,莫名有些火大,语调都拔高了一些,“这就是你说的防潮?”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胡说八道。”小老头回答得理直气壮,“你刚看见什么了?”
陆再思心有余悸,捂着心口狠狠白了小老头一眼。
小老头似乎料到会如此,拉着陆再思走到室外太阳底下,天明不知道从拿变出一把捆在一块的桃树枝和柳树枝,小老头也不解释,就让陆再思站好,然后就跟掸灰一样,前后上下用树枝拍她。
“感觉怎么样?”天明关心问。
“还行……”陆再思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胸口那种不适感没了,再加上晒了太阳身上也暖洋洋的。
话音刚落,陆再思注意到大门口安静的空调外机,猛地想起什么,“你们屋里没有开空调吗?”
天明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受惊了,收拾完,请你们吃饭。”
“老头,我再问一遍,咱这个是正经行业吗?”
要不是还在太阳底下晒着,陆再思又能感觉到先前在屋子里那种从脊梁骨往上蹿的凉意,前厅有个大空调正对着当时她的位置,她一直以为是空调吹的,客随主便,她又不好意思让人关空调……
小老头把树枝一扔,拍了拍手,“都可以用科学解释的,你不用怕。”
“……我不怕……我就是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