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冰冷的河水带走她身上每一寸温度，灌进她的肺部，让她无法呼吸。她想拼命挣扎，却发现手脚不听使唤。

就像她第一次醒来那天。

已经不再挣扎的少女的尸体漂浮在寒冬中的河水里。

在无人发现的角落，尸体突然重新活动起来。刚刚借尸还魂的鬼魂为了抓住生还的机会，疯狂地挣扎。

鬼魂被浮冰和水流推向岸边。她努力把水咳出，直到能顺畅呼吸后，她躺在地上。

夜晚的寒风真的很冷，但刚刚生还的她没有力气。直到衣服和头发上结冰，她也无力离开河边。

她在差点夺去她第二次生命的河边清醒地躺了一夜。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木羽郗回神，看见衍春关切地看着她。

木羽郗是会游泳的，不可能怕水！

思及此处，她不由得陷入了另一种恐惧。

“我就是，想让你过来。”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忍住即将落下的眼泪。

“究竟怎么了？你脸色太难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衍春皱眉问道。

她的脸色惨白，就算是笑也掩盖不住。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衍春，我想回去了。休息一下就会没事的。”她抢先一步往回走。

“小姐……”衍春跟上，不知该怎么说。

她走了几步，回头对衍春道：“其实，我怕老鼠。刚才正好瞧见了。”

衍春快走几步，到她身边；“真的？小姐你怕老鼠？”

“对。你可不可以不要说出去？我怕会被取笑。”

“怎么会被取笑呢？只是我没想到，原来木小姐也有害怕的东西啊。”衍春轻松地笑起来。原来只是被吓到了，她这下放心了。

“衍春，不要说出去。”

“好，我答应你。保证不说。”

木羽郗这下才真心地微笑起来。衍春挽上她的胳膊。

“如果怕泄密的话，杀了不是很省事？”

她的眼神露出一抹狠厉，对头脑中的声音怒道：“住口！”

“呵呵，不要总是逼我出来提醒你。该捕猎了。”

回到营地，她独自走进自己的房间。

那种即将溺死的感觉如影随形。直到她已经看不见河水还依旧存在。

“咳咳咳……”她开始压抑地咳嗽，却咳不出任何东西。

她躺下，把自己藏在被窝里。

就在她和衍春回去的路上，有一只蚱蜢看着她们走远。

饱含欲望的目光透过蚱蜢的小眼睛热切地看着木羽郗。

“凡人怎会有这样的美貌？还真不好下手啊……等秘境开启就趁乱……”

“等了这么多天，我已经等不及了。”

“哼，这样的美人，等多久都值得。”

……

山上的雾气更浓了些。

在此驻扎的五股势力维持着微妙的和平，但随着时间越久，雾气越重，就有越来越多的人沉不住气。

尤其是散修的联盟，已经难以维持表面上的团结。

就在多数人都感到焦躁时，异象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