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见庞博文一脸沉思状,还以为他要打曹子建的主意呢,立马出声警告道:“老庞,我可提醒你,要是你敢对我这爱徒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比如用你的职位威胁他什么的,别怪我不念旧情。”
听到这话,庞博文心头一惊。
显然是没想到曹子建在秦文心中的地位这么高。
实在没这心思的他赶忙解释道:“老秦,你跟我认识这么多年,我什么品性你还不了解吗?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秦文知道,庞博文人还是很不错的。
借览的目的,无非就是在退休前为博物馆出出力。
不然,也不可能跟自己成为朋友。
当即,秦文就没在这话题上继续,而是问道:“老庞,你白天找我什么事还没说呢。”
“因为你徒弟的事都给忘了。”庞博文一拍额头,道:“这不,博物馆前些天收到了四份?文物局送来的卷轴。”
“只是,送来的时候,这四份卷轴破损的都非常严重了。”
“想着我们博物馆有没有办法将其修复。”
“什么时期的卷轴?在哪发现的?说具体点。”秦文开口道。
“这四份卷轴,出自一栋民国初年的西洋小楼里。”庞博文这就将情况跟秦文说了起来。
“当时拆迁的时候,拆迁队在里面发现了四个神龛。”
“这神龛正面雕着双龙,四周嵌满蝙蝠和牡丹。”
“只是拆迁工人没注意,把这些神龛给打碎了,这四份卷轴就从神龛里掉了出来。”
“拆迁工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拨打了当地的文物局。”
“等到工作人员到了之后,知道这不是普品,立马就对其进行了研究。”
“这是四份清代诰命书。”
“用蓝、紫、黑、红、白五种颜色的麻丝制成,初步断定是光绪帝亲自颁发给当地官员的文书。”
虽然是清代的诰命书,在文物价值上,远不及曹子建拿给秦文修复的《陶冶图说》贵重,但秦文却没有半点轻视。
因为从他踏入书画修复这一行开始,就明白一个道理。
书画勿论价格,都要同等对待,就像医生看病不论穷富,医德最重要。
“四份文书中的三份还好,原绢尚全,只需对画心略作修补即可。”庞博文继续道:“这我们博物馆的同事就可以做到。”
“只是,其中有一份文书,非你出马不可。”
秦文没有插嘴,默默的听着。
“根据我们的研究,那份文书原先是长两米,宽30厘米的画绢,但如今只剩下巴掌大小的残片,所有的部分都需要重新补齐。”
按理来说,这是一项近乎不可能的事,但秦文闻言,却是轻飘飘的道:“这简单,你让人打份报告给上头,从京城那边申请一些清宫藏绢过来,作为修复材料。”
“申请了,上头不批呀。”秦文脸上泛起浓浓的苦涩:“上头说,说那些老年间的纸娟都已经被定为文物,我们发现的这些卷轴,价值不算太高,所以不让用。”
“让我们自个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