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够了没有,抱够了就把他松开。”沉珏说:“我要带他去见客。”
骆茯苓依依不舍地松开自己的孩子,她笑着说:“去吧!听你叔父的话。”
小男孩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来到沉珏面前,叔侄俩手牵手的离开了这处小院。
王峥嵘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她忍不住跟上沉珏,想知道怎么回事。
小男孩对沉珏说:“叔父,为什么我不能跟娘一起住?”
“你娘品行不端犯下大错,杀害了我和你爹的师父。我和你爹商议后决定将你们母子隔开,以免她带坏了你。”
“弟弟也是如此吗?”
“对!也是如此。”沉珏说:“你娘不是住在这里,而是被软禁在这里,以后没个月都带你来见见你娘好不好?”
小男孩沉默了,他脸上的挣扎王峥嵘看得一清二楚。
这世上没有哪个孩子不想娘的,他们竟然如此狠心,将母子生生隔开。既然隔开又何必再去见,得到又失去这样的痛苦落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受不了,何况这还是一个孩子!
孚澈、沉珏你们的心难道是石头做得?
王峥嵘转过身去看骆茯苓,她现身的时候把骆茯苓下了一跳,跟着便是一喜。
“你来了。”骆茯苓说:“你是来参加我儿子的满月宴的吗?我生长子的时候你为何没来?”
王峥嵘说:“有事耽搁了。我来三清山不是只为你儿子的满月宴,而是要问问你六年前说过的话。”
“什么话?”
王峥嵘挑眉,她问:“你的长子成长至今你总共见过几次?”
“六次。”骆茯苓苦笑,“这就是对我的惩罚。”
“惩罚你什么?”
“惩罚我杀了一个好人。”骆茯苓说:“如果当初……”
“如果当初……你是后悔杀清虚子了?”
“不是。”骆茯苓说。
王峥嵘说:“你知道吗?沉珏说你品行不端,说你杀了他和孚澈的师父,这些话都不是事实,你不跟孩子解释吗?”
“我试过解释。”骆茯苓说:“我刚开口沉珏就会打断我,他就站在那个门口,盯着清湛,也盯着我,我想赶他走,他说他不放心我跟儿子单独相处,怕我带坏了他。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最近我在研究阵法,”王峥嵘说:“刚研究了个传送阵,可以将你从这里带去千里之外。若有一日你想走,就按照这个图布阵。若你不想走也随你。”
“谢谢你峥嵘,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谢谢就不必说了,只盼望你早日脱离苦海。”王峥嵘将自己画阵的图递给了骆茯苓,道:“此阵约四年后消失无用,四年后我再来看你,若你情愿被困我便不再试图救你。”
四年后王峥嵘没能来,她生了个儿子,刚一岁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
等儿子三岁的时候,也就是第六年,王峥嵘才想起这茬,着急忙慌地又去了三清山。
她隐身去了杜鹃花谷,正好听到骆茯苓的声音:“云涣,赏娘亲个笑脸。”
“不。”五六岁的小男孩坐在骆茯苓身边,一张小脸严肃地看着前方,满头发辫是骆茯苓编的。
“你这个样子,以后怎么讨媳妇?”骆茯苓说:“女孩子喜欢开朗些的男孩子。”
小男孩垂下头,他这年纪哪会想那么远地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