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五六年而已,骆茯苓憔悴了那么多,头发干枯,皮肤蜡黄,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但她看到儿子还是很开心,只可惜一如过去,孩子在她身边呆不了多久便被沉珏带走了。
王峥嵘走进房间,周围的一切都陈旧了很多,她显出身形,骆茯苓抬眼看过来,笑了笑。
“你来了?”
“我以为你早就走了。”王峥嵘说。
“我舍不得。”骆茯苓说。
王峥嵘道:“我也生了个孩子,今年两岁了。”
“那很好。”
“虽然如此,我仍旧不能理解你。”王峥嵘说:“你在做什么?”
“什么?”
“你的儿子不需要你,你的丈夫不爱你,如今你是这个模样,为何还不愿意离开?”
骆茯苓沉默不言。
王峥嵘看着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她转身就走不想再管她。
隐身走进杜鹃花树下,她听到两个孩子的对话。
一个问:“娘亲为什么不跟我们住在一起?”
一个说:“娘亲行为不端,利用了爹接近太师父,并杀了他。”
“为什么?”
“我不知。”大的回答:“想来无非恩怨是非四个字,但她利用爹爹,故意怀上我免受处罚却是不争的事实,你不要太同情她。”
“可是,她是我们的娘。”
“云涣,你背的家规呢?第九条是什么?”
“家规第九条:不得与心术不正之人结交!”
“哪怕是娘亲,也在此列。”
树荫下看不清两个孩子的表情,但如果这是她儿子,十月怀胎所生的孩子不问缘由只一味怪责母亲,也会让人心凉。
王峥嵘心里感叹,骆茯苓你生的好儿子,无论样貌、气度都是一等一的人物。可是他们,不是你的保护伞而是催命符!
她最后一次回头,站在了那个书房里。
显出身形后,她看到骆茯苓在看见她后露出一抹苦笑,“你怎得又回来了?”
“我正要离开,在杜鹃花树林里看到了你两个儿子,他们叫什么名字?”
“大的叫清湛,快十三岁了。小的叫云涣,马上七岁。”骆茯苓脸上有一抹欣慰地笑,“你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王峥嵘说。
“男孩?那可惜了,”骆茯苓说:“我这两个孩子像极了他父亲,个个姿容清俊,女孩儿们定然喜欢。”
王峥嵘说:“若我生的是女孩也不会将孩子嫁给他们。”
“这是为何?”
“一味听信一面之辞,对于亲生母亲的遭遇视而不见,冷心冷肺,谁把女孩嫁到你们家谁倒霉。”王峥嵘冷着一张脸说:“方才我听到你两个儿子说你品行不端,还有家规,这丹音派何来的家规?”
“大约五年前立的,你没来不知道。”
“家规第九条,不得与心术不正之人结交!你大儿子说你也是心术不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