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个声音插进来:“是真的是真的,那掮客惯用骗术,想把俺绕进去呢!还好俺机智!”
得,又一个从房间里出来的。
两人像是商量好一般,你唱一和,那位公子简直有嘴也没法开脱。
“那咱们以后打听消息可怎么办?”一人突然问。
“问的好!这京城除了这清远阁还有一个地方,并且和清远阁齐名!消息灵通还准确!最重要的是什么?价格实惠!”这人故意卖了个关子,吊人胃口。
“什么啊什么啊!这位兄台你赶紧说,别卖关子!”有位从外地来京城的人问。
那公子眼皮跳了跳,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那人开口道:“烟雨楼!”
就这样清远阁为数不多的人便聚众去了烟雨楼。
这烟雨楼是四年前建起的,各方面都能和清远阁相比,最重要的一点,价格比他们实惠多了,这就导致这几年来往客人越来越少。
但偏偏他们阁主还悠悠然的说:“不必慌,过不了多久,那烟雨楼就将不复存在”
一年后,
阁主又说:“不必担忧,我们与那烟雨楼是中立关系,如此甚好,打打杀杀的做甚?”
又一年,
阁主浑然不在意的说:“虽然客人大部分都被招走了,但我们也不是毫无生意可做,我们一个消息能比得上他们十个消息,你不必如此慌张。”
“温润”公子,也就是许向宁无数次想用银针扎死他!
到了现在他又跟这位和自己同龄的少年说明今日情况。
而他们万事都处惊不变的阁主又道:“无事无事,这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字,这有缘……”
“谢祈安!”
许向宁实在是忍不了了,打断并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上个月那些丫鬟仆人的工钱都是我补贴的!”
那青杉少年看着窗外,漫不经心地回了个“嗯”字
许向宁:“……”他到底为什么要来找这尊大佛?
“我告诉你这个管事的我不干了!你爱找谁找谁,你清远阁就等着倒台吧!”
结果谢祈安这次连个敷衍的回应都没有了。
无奈,这人坐到桌旁另一个位置,随口问道:“看什么呢?这么认真,莫不是对哪家小姐一见倾心了?”
“那个花孔雀旁……”
许向宁听到这称呼,不由得好奇,飞速地问:“什么花孔雀?”说着,他斜身靠窗,一眼就看到了一位可以与自己身上的衣服媲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少女。她头上都是些珍贵且精美的首饰,纵观全身,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这身行头虽然看似不鲜艳华贵,但不论是首饰胭脂的哪一样都价值不菲!
思及此,许向宁咂舌嘟囔了一句:“不愧是大将军的女儿,这么招摇,都快赶上宫妃了吧。”他又转头看了看谢祈安,心中不免惊奇,阁主该不会是看上了顾柔?
心中想着不免打了个冷颤,难不成他喜欢这种矫揉造作的?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时,谢祈安开口了:“她不累吗?”
许向宁愣了一下,下意识问:“啊?”
“头上戴这么多东西,不怕得颈痹?”谢祈安又思索道:“全身上下没一件不值钱的,侍卫也不带,还肆无忌惮地出现在集市,等着被抢劫勒索?”
许向宁硬生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缓了一会儿又大笑起来,含糊不清的说::“谢二,不愧是你!”
谢祈安并不认为自己所说的有什么问题,还事不关己的问:“怎么?我说的不对?”
“不不不,您说的真是太对了。只是这些话若是被顾二小姐听到,大抵会当场气晕。”许向宁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滴,并且摒弃对阁主和顾二小姐之间荒唐的想法。就他前面这尊大佛,怕是要孤独终老咯。
当然,除非他哑了。
谢祈安看着杯中的月落白,像是无意间开口说:“那花孔雀旁边的是谁?”
许向宁这才注意到华丽蓝裙一旁的女子。那人衣着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显得格外随意却不失典雅。略施粉黛,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发白的嘴唇。给人以一种错觉,就算再好的口脂也不能染红。
按常理说,顾雪吟就像是顾柔的陪称,但她们二人站在一处,却各有其美。
最后还是顾柔一声:“姐姐。”把阁楼上的两人拉回思绪。
许向宁了然道:“原来是顾大小姐啊!”
谢祈安问:“外界不是说她幼年深受剧毒,常年卧病在床吗?怎的今日出来了?”
“你不知道?”许向宁疑惑。
“我该知道?”
“可这暗地里都在传是因为谢伯伯在皇上面前提及这位顾大小姐的,正巧宁贵妃诞下八皇子要举办满月宴,就叫着一起咯。”许向宁解释。
谢祈安默了默,又笑:“大抵是灵儿这小丫头吧。”
“也是,毕竟从小灵儿就在我们面前夸那位顾大小姐有多么英勇神武,依我看不过就是因为灵儿与她交好,夸大其词罢了。”许向宁咂了咂舌道。
谢祈安轻笑一声,转了转手中的茶杯。
“怎么了?”
谢祈安说:“我看不尽然。”
日头正盛,那紫衣少女不吭不卑,一颦一笑尽是温柔,在阳光的沐浴下富有活力。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胸怀大志,抱负难全,终将一败涂地。
清风徐徐掠过乌黑的发丝,轻轻刮过手背,春晖恰好,光晕透窗撒在茶桌上,又让人看清那紫衣少女,不算耀眼,却是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