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只听易玖回答:“我也……不知……但、莫名……奇妙……就想……护、她。”
但闻城主哈哈哈哈哈的爽朗大笑:“傻小子!你还年纪太小,什么知不知的也无妨,你听为父一句,你这般就是喜欢了!什么莫名其妙想护着一个人,莫名其妙就是喜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先生夫妇心内都纳罕,听城主言下之意,他并不介意易玖喜欢花满心。花夫妇心下考量得更多,自家虽说是书香世家,城主一向敬重,但若说门第,还是跟城主家有一定距离。若只说娶媳娶低还尚可说得过去,但自家女儿这品貌和个性,着实……着实难以相配啊!
虽是自家女儿,但回想刚才被城主拉着一边一个并排站立的青年男女,易玖就如同一棵青松一样英俊挺拔,光芒灿烂得让人挪不开眼,花满心则像一颗被霜打过蔫掉的花,花先生夫妇也不得不承认,这……相形失色得有点过分,若真婚配自家女儿,易玖受的委屈是不是过分了些……
当下不再偷听,双双回头找女儿,很多疑问都想要一探究竟。
在花无心的房内发现了花满心,只听花满心在向哥哥炫耀:“哥哥你瞧,这赤尾鸳的羽毛是不是很漂亮!这可是极其难得的!我在医术中读到过,赤尾鸳的羽毛拿来入药是再好不过了,可以试试能不能将你这病根治好了!”
花夫妇正暗自点头,这赤尾鸳的羽毛果然入了自己女儿的手,却听花无心嘲笑道:“你又是从什么旁门左道的医书中看到这个了?是不是真能入药,药对不对我的症状都另说,你这赤尾鸳的羽毛却是如何得来的?”
正要叩门进入房内的花夫妇双双停住,等着听花满心如何回答。
“嗨,哥哥这你就别管了!就是偶然捡到的!可能老天太可怜你总是病殃殃的,就给了我个机会施展我天纵奇才举世无双的医术,所以就送上门儿来啦!”
花夫人听不下去了,推门而入。
只见花满心双手都抓满赤尾鸳华光灿烂的羽毛,气不打一处来:“赤尾鸳的羽毛被换,全城的贵人可都看到了,这是落了城主多大的面子!好你个不省心的丫头,果然是你,你说!你是何时换的?”
花先生心知夫人是在诓花满心,无论易玖怎么说,他其实也还是不信这事儿是易玖做的,更像是自家女儿的风格。
果不其然,只听女儿立刻乖乖地讨饶道:“事儿是在宴会之前,女儿实在挨饿难耐的时候,去厨房找吃的却发现赤尾鸳的时候做的。但是女儿只是一心为哥哥的身子骨忧虑,满心只想着这赤尾鸳的羽毛是所有医者都梦寐以求的良药,所以就想不计任何代价都要得到了。女儿知错了,但求父亲母亲大人责罚!”
花满心事情做得着实出格,但她口中所言的理由却也是事实。其实花满心看似没心没肺又古怪精灵,但大家都知道她其实非常忧心自家哥哥风吹吹就倒的身体。或许是上辈子受过什么过大的创伤老天没来得及抹去所以带到了如今这世?总知花无心自打出了娘胎就一直体弱多病。花家两兄妹虽然日常吵吵闹闹,但感恩委实甚好。花夫人当即心中一软,面上却不便转换过快。花先生轻咳一声,开口道:“此事只是你一人所为吗?”
花满心没料到父亲有此一问,愣了一下,眼珠转了几转:“是啊!都是我自己做的。”
终于又被花夫人揪住错处了:“大胆!不仅做了错事,还说谎!还不给我跪下!”
花先生心疼女儿,但花夫人在管教女儿,不好落了她的威严,更何况此次确是花满心有错在先,只是飞速抽掉儿子靠着的一个软枕,搁在地上,指着对花满心威严地道:“呐,还不快点跪下!”
被抽掉软枕,花无心的重心顿时被抽空,措不及防头不甚撞到了床柱,不禁“哎呦”一声,不过只是哀怨地望了眼父亲,并没做声。
找了把椅子,花夫人施施然坐下,坐下之时花先生很自觉地帮她拉过椅子,然后自己也端了把椅子威严做好,准备开训。
“易玖已经跟城主承认了,是他换的赤尾鸳身上的羽毛。”花夫人不紧不慢地道,眼睛却紧盯着花满心。
花满心闻言大惊,她没想到易玖主动帮她背了锅。又反应过来刚才是被母亲套话了,不禁心中暗自埋怨易玖也不事先跟她套好词,不然她不就不用承认了嘛!
母亲的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确了,她只得承认:“换羽毛的确实有我,也有易玖,不过想要赤尾鸳羽毛的是我,是我……先动手的,被易玖看到,他只是帮了下手。”
其实花夫妇很是心疼儿女,又开明大度,他们自己就恩爱笃深,如果儿女也都能找到自己真心喜欢之人相伴终老一生,何尝不是他们心中所愿。适才听闻易玖似乎确对自家女儿有那么些意思,虽然这意思还不明显,但观女儿谈及易玖的神情,好像并没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愫,不禁踌躇着问道:“易玖……真的是主动帮你?”
“是啊!为了不被人发现,我正小心翼翼地折毛呢,他就忽然来了,未免人发现,他也没说话,就只是静悄悄地帮我拔。”花满心不敢再隐瞒,把能够交待的都老实交代了。不过,有件事是绝对不能交待的!一想到易玖在帮她拔毛的时候她做了什么,不禁脸上又发红了。